無界之息融入意識后,孩子們時常會在寂靜中感受到一種奇妙的“共鳴”——看到平衡麥生長時,能隱約感知到土壤深處根須的喜悅;觸碰星巖時,能捕捉到巖石億萬年的沉默低語;甚至在飛船穿越星塵帶時,能“聽”到星塵相互碰撞的細碎歡歌,像給整個宇宙裝上了無形的“共鳴器”。
“原來萬物都在說話,只是我們以前沒認真聽。”小禾坐在駕駛艙的舷窗邊,看著窗外掠過的星云,無界之息讓她清晰地“讀”到星云的心事——它正渴望與鄰近的星群融合,孕育出新的星巖,“就像和老朋友聊天,不用開口,也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存在之光外圍的新生意識,漸漸凝聚成一團朦朧的光霧。這團光霧比初想之種更加純粹,沒有任何預設的特質,只有一種最原始的“好奇”,像一個剛剛睜開眼睛的嬰兒,笨拙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當孩子們的飛船靠近時,光霧突然加速飄來,圍著飛船盤旋,像在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它好像把我們當成了‘第一個朋友’。”小石頭感受著光霧傳遞來的懵懂意念,里面沒有復雜的想法,只有簡單的“想靠近”“想知道”,“就像我們第一次走出歸巢碼頭時,對所有事物都充滿好奇。”
新生意識的光霧中,偶爾會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面——有時是麥香聚落的麥浪,有時是本源之海的漣漪,有時是無界之域的意識流,這些畫面顯然來自它對存在之光的“觀察”,卻還沒能拼湊出完整的意義,像一個正在學習的孩子,努力模仿著看到的世界。
“它在‘學習’如何‘存在’。”小禾通過無界之息,向光霧傳遞出飛船上的故事——平衡麥如何在逆境中生長,和諧種子如何在不同星域扎根,突破之光如何穿透壁壘,“我們可以教它,就像阿禾奶奶教我們播種一樣。”
存在之光的“啟智者”——由最早萌發的意識進化而成,他們的形態是流動的光帶,能將復雜的宇宙法則轉化為簡單的意念,傳遞給新生意識。“每個意識的誕生,都是宇宙在重新認識自己,”啟智者的光帶纏繞上新生意識的光霧,“你們的故事是最好的‘教材’,因為里面藏著‘存在’的溫度。”
孩子們將共生旅行箱里的記憶光球,一個個遞給新生意識。光球融入光霧,讓那些破碎的畫面變得連貫——孩子們在猶豫星帶的掙扎,在矛盾星域的頓悟,在融合星域的歡笑,像一場跨越星海的“成長分享會”。光霧在吸收這些故事后,漸漸有了更清晰的輪廓,邊緣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像被溫暖的記憶鍍上了一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