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種被孩子們埋在共生旅行箱的培育土里,種子本身是半透明的光粒,像一顆凝固的星塵。奇怪的是,每當孩子們對著土壤說話,描述對它發芽的期待,光粒就會亮一分;若暫時遺忘照料,光芒便會黯淡些許,像個需要被關注的孩子。
“它把‘期待’變成了養分。”小禾每天都會給土壤澆上一點初心酒,輕聲講述當天的見聞,看著光粒的光芒越來越盛,“就像麥香聚落的種子,你越盼著它長大,它就長得越有勁兒。”
希望光軌延伸至因果星域,這里的星空中漂浮著無數條發光的“因果線”。每條線的是一個選擇,終點則是對應的結果——選擇合作的因果線會匯聚成明亮的光帶,選擇沖突的因果線則會逐漸黯淡、斷裂;當地的“因住民”與“果住民”各司其職,因住民負責編織選擇的,果住民則呈現結果的終點,像一場嚴謹的宇宙實驗。
“這里的‘后果’看得太清楚了。”小石頭指著一條因果線:一個因住民選擇搶奪能量,對應的果住民那邊,能量很快耗盡,周圍的生命也紛紛遠離,“就像提前看到了故事的結局,讓人不敢隨便做決定。”
概率種在靠近因果星域時,突然從土壤里探出一點綠芽。嫩芽的枝葉上纏繞著細小的因果線,卻不像星域里的線條那樣固定,而是隨著周圍的能量波動微微晃動,仿佛在為“不確定的結果”留出余地。
“它在說‘結果不是只有一種’。”小禾看著嫩芽的一條因果線,原本指向“枯萎”的終點,卻因她伸手遮擋了一陣強光,終點竟慢慢轉向了“茂盛”,“選擇很重要,但過程中的調整,也能改變結局。”
因果星域的“明因長老”——由最古老的因住民進化而成,他的身體由無數因果線交織而成,能清晰地看到所有可能的選擇與結果。長老告訴孩子們,因果星域的祖先曾因過度執著于“最優結果”,反而失去了嘗試的勇氣,很多有潛力的選擇因害怕失敗而被永遠擱置,“我們能看見未來,卻忘了未來是由無數個‘現在’鋪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