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著自由之霧的能量瓶被孩子們掛在駕駛艙的星圖旁,瓶中霧氣時而化作光塵鳥的剪影,時而凝為共生草的形態,靈動得像有自己的意識。每當飛船駛入新的星域,霧氣就會貼著瓶壁勾勒出當地生命的輪廓,像在提前“預習”新的形態語。
“它在給我們‘翻譯’宇宙的形態呢。”小禾看著霧氣化作巖苔星域的苔住民模樣,綠色的霧團上還沾著虛擬的星塵,“就像旅行前先學會幾句當地話,更容易交朋友。”
變形星域的千形臺成了新的“打卡地”。越來越多的生命循著金線而來,在臺上展示自己的獨特形態——來自組合星云的合住民,分解成星塵雨又重組為光橋,演示“離散與聚合”的藝術;猶豫星帶的豫住民,石巨人與光翼生物合作,搭出會唱歌的石橋,詮釋“協作的形態”;甚至連斷代星域的殘住民,都拖著拼接的石像來到臺上,用古老的符號在霧中寫下“傳承的形狀”。
“千形臺不是‘模仿秀’,是‘形態交流會’。”小石頭看著一個來自空白星域的始住民,用原始能量模仿斷代文明的雕塑,卻在細節處加入了光麥的暖光紋路,“每個形態里,都藏著自己的故事。”
飛船沿著變形環的新延伸段,來到一片“沉默星群”。這里的生命沒有固定形態,也不會發出聲音,只用能量波動傳遞信息,像一群安靜的觀察者。他們遠遠地看著千形臺的熱鬧,卻始終不肯靠近,自由之霧在瓶中化作他們的形態時,竟也變得靜止無聲。
“猶豫石的光暈變弱了。”小禾發現中控臺上的石頭紋路黯淡下來,“它們不是害怕改變形態,是害怕‘被看見’。”
孩子們將自由之霧倒在沉默星群的中心。霧氣沒有立刻變形,而是化作無數細小的光絲,輕輕纏繞住當地的生命。光絲傳遞著千形臺上的能量波動——合住民的合唱、變住民的韻律、豫住民的歡笑,像一場無聲的音樂會,在沉默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