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楓的一只手掌被鋒利的匕首齊根斬斷,肉乎乎的手掌頓時跌落在地,鮮血也嘩啦啦淌了下來。
被剁過手的都知道,手掌掉落的瞬間,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的,而且腎上腺素疾速飆升,反而比平時更威猛、更瘋狂!
所以蘇晨楓另一只手里的花崗巖磚,還是重重砸在了微胖士兵的腦袋上。
微胖士兵用手擋著也沒有用,無非是連手帶頭一起挨揍。
“砰——”
“砰砰砰——”
花崗巖磚,不愧號稱磚中之王,硬度堪比普通型號的錘子了。這種鈍器照著頭打,就算一下要不了命,兩下三下也足夠了。
微胖士兵還想揮舞自己手里的匕首,但是眼前很快一片昏沉,有什么東西從頭上流了下來,順著眼皮慢慢下滑,濕濕的,熱熱的,有白的,有紅的。
該死,不會是腦漿吧?
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腦漿么?
這是微胖士兵最后的一個念頭,接著整個人便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機。
“嘶——”
直到這時,蘇晨楓才察覺到了疼痛,看了一眼自己齊根斷裂的手腕,鮮血還在嘩啦啦地往外噴著,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也一陣陣地黑了起來。
但他沒有時間傷春悲秋,立刻跌跌撞撞地朝邊沫沫的房間奔去。
雖然斷了一只手掌,可保護了未婚妻,還干掉了兩名老撾士兵,他為自己的戰績感到驕傲,第一時間趕到邊沫沫的房間門口,“砰”的一聲推門闖了進去。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邊沫沫竟然就在門后,一把抱住了他,笑嘻嘻道:“我猜得太準了。”
“……那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雖然眼前暈眩的更厲害了,但蘇晨楓臉上還是掛上了欣慰的笑。
“嗯?!”邊沫沫一愣,猛地抬起頭來,一張臉非常震驚:“你……你……”
“我怎么了?”蘇晨楓的面色愈發慘白,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微笑。
“你怎么穿了這樣一身……”邊沫沫很快反應過來,先驚訝地上下掃視對方,又發現了手上的傷,“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剛才不小心被人砍了!”蘇晨楓輕輕地喘著氣,徹底沒什么力氣了,他慢慢地坐了下來,疼痛侵蝕著他身體的每一處細胞,但還是盡力用平和的語氣講述著剛才發生的事。
無他,在自己的未婚妻前,蘇晨楓希望自己能保持男人優雅和風度的一面。
“我的天啊!”聽完前因后果,邊沫沫立刻尋來醫藥箱,迅速幫蘇晨楓上藥、包扎和止血,她是邊耀陽的女兒,從小生活在軍營里,處理起這些傷來非常麻利。
接著,她又迅速奔出門去,將蘇晨楓的斷手找了回來,還從冰箱里掏了一些冰塊,一起封在白色的塑料袋里。
“老公!”看到蘇晨楓凄慘的模樣,邊沫沫流出淚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一定能把斷手接回去的。”
“不……不……不去醫院……”經過簡單的處理后,蘇晨楓的血止住了,雖然身體依舊非常虛弱,但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了,短時間內也不會昏過去,他搖著頭,“我殺了兩個士兵,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不然我們都走不了……”
“好,好,我們走……”邊沫沫淚流滿面,將他攙扶起來,一起往外走去。
來到樓下,廠子的封控正好解除,工人們爭先恐后地往外奔去。
二人趁著混亂離開工廠,坐進了蘇晨楓之前從孟莫開回來的車子。接著在蘇晨楓的安排下,邊沫沫一路開車朝拉邦的方向去了。
在那里,他們將見到商人阮文雄,接著潛入越國,回到華國。
……
兩個士兵離奇死亡,自然是瞞不了多久的,消息很快傳到丹達耳朵里,接著丹達又告訴了我和丁妙音、林霸天。
“查過現場的監控了,是蘇晨楓干的。”
萬象市中心地帶,美麗的莊園里,丹達打開手機,為我們播放一段別人不久前傳給她的視頻。
蘇家在萬象的工廠裝了不少攝像頭,幾乎覆蓋到了每一個死角,于是我們能清楚地看到蘇晨楓是怎么干掉第一個士兵,又是怎么喬裝改扮,干掉第二個士兵,并被對方砍掉一只手的……
直到他帶著邊沫沫混出廠去,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頻里,我們幾人才收回了驚訝的目光,隨即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牛逼。”
排除掉彼此對立的身份,蘇晨楓這件事辦得沒毛病,確實是那兩個老撾士兵先有了不軌的舉動。
蘇晨楓報復在后,屬于正當防衛。
那倆士兵,死的活該!
當然認可他做的這件事情,不代表我們就不抓他了。
之前黃堂堂死了,蘇沉舟還怒不可遏,滿世界找龍門商會宣戰,現在又死了一個顧玄機,這梁子算是徹底解不開了。
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在這種狀態下,能抓到蘇晨楓的話,必然會對我們的將來很有好處。
于是丹達再次發力,于整個老撾搜捕蘇晨楓——他本來就是通緝犯,算是光明正大。這期間里,我們就在丹達家里等著,同時和國內保持聯系,看有沒有蘇晨楓的消息。
蘇晨楓要想徒步離開老撾,只有幾個地方可以去:華國、越國、緬國、泰國、柬埔寨。
我們隨即在這些地方布下了天羅地網。
華國那邊有顏玉璞守著,越國有陳天仙,緬國有諾伊,泰國和柬埔寨暫時沒有關系,但向影聯系上了一個叫做“虎出山”的公司,據說早年間也是在華國混的,后來被紅樓打擊了,重心逐漸轉移,到了國外,做得相當不錯。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向影出錢,他們自然愿意接活,說會幫忙打聽蘇晨楓的。
三天之后,便有了蘇晨楓的消息。
是從越國傳來的。
陳天仙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說抓到蘇晨楓了。
“嚯,竟然跑到越國去了,越境速度挺快的啊,看來還是聯系好門子了!”我無比感慨地道:“你們是怎么抓到的?”
“本來是抓不到的,他的門路很深,聯系的那個商人,在越國有很強的關系,蘇家的勢力范圍還是非常恐怖的……”電話里,陳天仙沉沉地說:“蘇晨楓暴露,是因為他犯了殺人案。”
“又犯殺人案了?”我很意外:“這次又殺了誰?”
“邊沫沫。”陳天仙吐出三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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