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和菡萏屏息凝神,看著自家娘娘眼中閃爍的鋒芒,那是屬于獵手發現獵物時的興奮。
芙蕖輕聲問道:“娘娘的意思是……將計就計?”
“沒錯。”
沈知念微微頷首:“詹巍然報的信很及時,既然柳時修的妻子也在暗中查探沈南喬,就說明定國公府內部并非鐵板一塊。”
“柳時修與沈南喬的丑事,他的妻子未必不知情,甚至……可能深受其害。”
沈知念眼中精光一閃,一個更完整的計劃,在腦海中迅速成型:“至于沈南喬……本宮會給她遞牌子入宮的機會。”
“她不是想‘重修舊好’嗎?本宮就給她這個體面。讓她以為自己離本宮越來越近,把從本宮這里看到、聽到的,一字不漏地傳遞給柳時修……”
“只是,她傳回去的消息是真是假,那就由本宮說了算了。”
沈知念微微揚起下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輕緩,從容道:“定國公府想玩螳螂捕蟬,本宮就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那只穩坐高臺,等著收網的黃雀。”
“這把火,本宮不僅要讓它燒回定國公府,還要讓它燒得足夠旺,燒掉他們伸出來的所有爪子!”
心腹們齊聲道:“娘娘英明!”
……
夜濃如墨,將整個京城籠罩。
陸府空曠、死寂的庭院,在深秋的寒氣里更顯蕭瑟。
打更人的梆子聲遙遙傳來,悶悶地敲了三下。
西廂房里,只余一盞殘燭搖曳。
昏黃的光暈勉強撐開一小片天地,映照著拔步床上的人影,床幔里傳來錦被摩擦的聲音。
“……修郎!”
沈南喬破碎的聲音帶著哭腔:“成了……她信了!沈知念那賤人……她信我了!”
汗珠順著她明艷的臉頰滾落,砸在凌亂的錦褥上。
柳時修俯身吻住沈南喬嘴,將她的聲音堵了回去。
燭火不安地跳躍,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帳幔上,如同鬼魅狂舞。
不知過了多久,疾風驟雨終于歇止……
帳內彌漫著濃烈的情欲氣息。
沈南喬癱軟如泥,靠在柳時修汗濕的胸膛上,嬌喘細細,臉上是饜足后近乎虛脫的潮紅。
柳時修一只手仍攬著她光滑的脊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滑動著,感受著肌膚下尚未平息的悸動。
他的呼吸漸趨平穩,眼底那層被情欲蒙上的迷離迅速褪去,只剩下一抹幽冷。
“喬娘。”
他開口,聲音是事后的沙啞:“你做得很好!”
沈南喬滿足地在柳時修胸前蹭了蹭,像只被順了毛的貓,發出一聲慵懶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