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公小白撫須頷首,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非是偶然,實乃必然。此前圣者之城‘鑒寶大會’、‘競天大典’兩番盛會,乾夏皆力壓群雄,獨占鰲頭,已充分彰顯其深不可測的底蘊與遠超同儕的雄厚實力。若非如此,我等又何必紛紛遣使,甚至親自前來,表達與之交好之意,本身也是看好其前程?”
他話語中略帶調侃地看向身旁氣度恢弘的朱棣。
“尤其是朱國主,聽聞貴朝數位頂尖人杰、數支核心兵種,乃至那紫禁城的部分氣運虛影,皆被乾夏分得。而國主竟能如此豁達,甚至前來參與這一次大典,以大局為重,不予追究,實乃真正顧全人族大義的雄主風范。”
朱棣聞,大手一揮,盡顯一代雄主之曠達氣度,朗聲道。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諸神降臨,虎視眈眈,視我人族為羔羊資糧,各方神系勢力摩擦日益激烈,我人族各境岌岌可危!值此存亡之際,正需一強絕無比的擎天巨擘挺身而出,凝聚渙散的人心,鎮守我人族疆土,共抗外侮!乾夏若能成功成就帝業,于天下人族皆是莫大鼓舞,其利遠勝萬千!區區氣運流轉,何足道哉!”
夫差點頭稱是,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光。
“正因如此,乾夏才不惜耗費海量資源,動用那‘度世神舟’艦隊,將神秘客棧中上千億被浩劫圍困、幾乎絕望的各族生靈接引而出,更以堪稱成本的‘天元幣’助其贖身,予以妥善安頓。”
提及此事,即便驕傲如朱棣,也不禁感嘆。
“萬億子民!安頓、教化、整合,使其歸心……此等手筆與魄力,古今罕有。其所耗資源,足以支撐起十個尋常皇朝了!”
整合來自諸天萬界、文化習俗各異、信仰繁雜的萬億人口,其涉及資源調配、信仰引導、文化融合、社會治理之巨,復雜程度遠超一場轟轟烈烈的神戰。
但乾夏直接以“天元幣”為經濟紐帶,憑借其獲得神秘客棧器靈認可、定為境內唯一通用貨幣的權威,一舉掌握了經濟命脈與秩序制定權,正將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艱巨任務,穩步、高效地推進。
每一個天元幣的流通,都在加強乾夏的實際控制力。
人口、疆域、氣運、威望、頂級戰力……乾夏晉級帝朝的各項基礎條件已然悉數具備,且無比夯實。
不過,人口,經濟雖是重要基礎,但也并非唯一標準。
比如,“帝朝”,其中一個最為核心也最簡單粗暴的要求,便是“萬國來朝,寰宇獨尊”!
在其所在的廣袤區域乃至整個永恒之地的人族勢力范圍內,必須擁有絕對的權威,一切擁有獨立氣運的勢力都需要被徹底“降服”或“認可”乾夏的領袖地位!
只有掃清了一切掣肘,擁有了絕對的掌控力,才能獲得天地法則的認可,凝聚出真正的“帝朝”位格!
對于乾夏來說,這一點也已經完備。
太玄宗的三名神靈在上次挑釁中被乾夏鎮壓囚禁之后,其宗門已主動毀掉了這一處的降臨通道;而靈族,則是在數月之前為了表達誠意,專門解散掉了自己原本建立的那一座“氣運王朝”……
到如今,整個乾夏境內已無任何成型的、擁有獨立氣運的對抗性勢力。
“萬國來朝,寰宇獨尊”之象已經初成。
“然,前述諸般條件,不過帝業之基石。”
朱棣話鋒一轉,面色驟然凝重,周身仿佛彌漫起北征大漠時的鐵血肅殺之氣。
“真正的考驗,緊隨其后。晉級帝朝,非止要應對蒼穹降下的‘天劫’,更兇險莫測的,是那源自眾生因果的‘人劫’!”
“一旦晉級儀式正式啟動,乾夏自微末崛起至今,所滅諸國、所斬強敵、所征服的異族勢力……其殘留的滔天業力與不甘執念,將在天地規則的作用下被無限放大,卷土重來,化為實質性的‘人劫’!”
他聲如沉雷,一字一句警示著在場眾人。
“乃至永恒之地本身的泛意識,亦可能覺得平衡被打破,從而借予這些敗亡氣運力量,幻化出其巔峰時期的虛影,甚至直接引導其遺民殘部,前來阻道!”
“屆時,恐怕還會有敵對神靈趁機降下真身來推波助瀾……那將是一場席卷整個乾夏疆域、波及所有附屬勢力的全面戰爭!其慘烈程度,必將遠超以往任何一戰!”
吳王夫差聞不禁蹙眉,擔憂道。
“如今天地劇變未久,規則尚在震蕩平息,諸神降臨帶來的沖擊讓各方勢力都應接不暇,自顧不暇。乾夏是否有些操之過急?”
“若此時強行晉級,我等即便與其存在盟約,恐怕也難以以及時抽調足夠多的力量進行援手。一旦中途有失,非但帝業成空,恐現有大好基業亦將動搖,甚至可能為那些虎視眈眈的異族所乘,反而淪為其穢土轉生、恢復布局的嫁衣……”
朱棣目光如電,掃過眾人。
最終望向乾夏皇宮那沖天而起、愈發璀璨的氣運光柱,語氣沉毅決絕。
“非常之事,當行非常之事!乾坤裂變,豈容茍安?”
“乾夏既然敢在此時提出晉升,必是有了相當的把握和萬全的準備。近日,其境內新神氣息接連爆發,實力日新月異,遠超外界想象。至于成敗與否……”
他頓了頓,目光之中隱含著鋒銳。
“三日之后,晉級大典之上,便可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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