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手中或許暫無此物,但百位帝王,其勢力、影響遍及華夏古今,若能同心協力找尋,定能為這文明圣火的復蘇,增添無可估量的薪柴!”
“諸位,乾夏已充分證明其足以引領華夏共御挑戰的資格與擔當,我等亦當信守承諾。”
一個溫和而堅定的聲音響起,正是劉備。
他率先站出,以蜀漢一國氣運為墨,意志為筆,凌空在懸浮的玉白“帝王契約”上,鄭重寫下屬于自己的名字——劉備!
“嗡!”
名字落下的剎那,一道凝聚著蜀漢興衰、巴山蜀水之氣運的精粹華光,注入契約之中!
帝王之諾,氣運相連!
“善!當簽!”
楚莊王朗聲應和,大步上前。
“為吾族萬世傳承,義不容辭!”孫堅鄭重頷首。
“哈哈!如此盛事,算上寡人!”劉裕大步上前。
“印!”“可!”“附議!”……
一道道或雄渾、或銳利、或深沉、或熾烈的氣運之光,從每一位帝王的指尖、心頭噴薄而出,在契約上烙印下自己的名字與王朝印記!
咻!咻!咻!咻……
百道氣運華光,如同百川歸海,浩浩蕩蕩地注入契約之中,隨著名字的不斷烙印,契約本身開始了驚人的蛻變!
當第一百位帝王的指尖光芒落下——
轟隆!!!
契約爆發出了一縷玄黃色的光芒!
契約,已成!
華夏百脈,于此“盟誓”,當共同進退,同呼吸!
……
與此同時,天元大樓的某處雅閣。
茶香裊裊,卻驅不散室內的沉寂與一絲緊繃。
“呂坊主……想必,此刻心中亦是波瀾起伏,關注著夏天陛下與諸位帝王的‘盛事’吧?”
富態圓潤的沈萬三端起茶盞,語氣平和,卻意有所指。
他對面,身著紫袍、手持《呂氏春秋》竹簡的呂不韋,面色沉凝如水。他緩緩抬眼,目光銳利如昔。
“沈樓主,我當初的提議,此刻看來,并非妄。”
“我手中聚寶盆,與你手中招財樹,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能早結同盟,統御圣城商道,建立屬于我九州的商業巨擘……何至于今日,我奇貨坊困頓,你萬三商行亦不得不依附于人?”
竹簡微光流轉,呂不韋做著最后的努力,試圖動搖這位曾經的對手。
沈萬三聞,放下茶盞,圓臉上露出一絲洞悉世情的微笑,不答反問。
“呂老板,恕沈某冒昧,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講否?您……究竟是想做一名純粹的商人,還是……仍未放下那顆從政之心?”
“商人?政客?”
呂不韋眼神一凝,握著竹簡的手指微微收緊。
這兩個詞,精準地刺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糾結。
“若為純粹商人,”沈萬三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精亮,“當知乾夏組建的‘天元商會’,背靠新立的萬族聯盟,手握無盡資源與前所未有的大義名分,潛力堪稱無窮。此乃千載難逢的巨擘之基,以呂老板的精明,本該是第一批登船、搶占鰲頭之人。”
“可惜,您觀望了,甚至……抵制了。”
他頓了頓,觀察著呂不韋細微的表情變化,繼續道:“若為政客,所求乃是權柄格局、青史留名,奇貨坊今日之局面,雖傷筋動骨,但只要能達到您心中更高的政治目標,這些損失想必也在您可承受的算計之內。縱是傾盡所有,只要能換來想要的‘位置’,亦非不可。”
沈萬三輕輕搖頭,帶著一絲感慨。
“然而,在沈某看來,如今的呂老板,似乎在這兩者之間……猶豫不決了。”
他放下茶盞的聲音很輕,卻像敲在呂不韋心上。
呂不韋沉默著。來乾夏之前,他確實有過盤算,試圖聯合那些對乾夏心懷警惕或不滿的勢力帝王,形成一股足以制衡乾夏商會的力量。
然而,夏天的氣魄遠超他的預料。
乾夏的目標根本不是“內卷”,去爭奪人族內部的“錢財”,而是將整個人族的力量擰成一股繩,矛頭直指萬千的異族!
一個面向整個永恒之地的超級商業藍圖徐徐展開。
他之前那點“聯合抵制”的小心思,相比之下顯得如此狹隘可笑,意義全無。
更致命的是,他深知那些在白玉京議事的帝王們。
在乾夏展現的絕對實力、深厚淵源以及許諾的共同利益面前,他們臨陣倒戈,放棄與奇貨坊的“默契”,幾乎已是定局……
“如今……”
沈萬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十分正式的口吻與神態。
“我代表‘天元商會’副會長之職,正式向呂坊主提出邀……”
“等等!”
呂不韋抬手打斷了他。
商人?他當然是頂尖的商人。
依靠著“奇貨可居”投資嬴政,從一介商賈躍升為華夏首個大一統帝國的丞相,權傾朝野,那種翻云覆雨、執掌乾坤的快感,讓其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甚至任由“嫪毐”霍亂后宮!
最終,引來了嬴政的反感,落得飲鴆自盡的結局。
這一直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與未竟的執念。
也因此,在這永恒之地,才要集結眾多的“帝王”,想要做那凌駕于帝王之上的“商人”!
但顯然,如今這一條路已經失敗了。
自己的下一步,應當何去何從?是接受乾夏的邀請,加入這“天元商會”之中,屈居人下從事老本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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