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一名人杰的府邸,就在前方了……”
人族。
圣者之城。
穿著一身緞帶紫袍的賈詡,一手持自己的兵法竹簡,一邊前行引路,帶著夏天這一名國主來到了一座看起來普普通通,風格有些類似“戰國”時代的建筑之中。
殺、殺、殺!
不過,當夏天踏入這一座建筑的一瞬間,就感覺到視野猛地一陣變化……身形赫然出現在了一座極為寬大的荒原之上!
一股血色夕陽正從地平線噴薄而出,將整片荒蕪的原野染成鐵銹色。
咚、咚、咚!
一陣沉悶的戰鼓聲傳來,如遠古巨獸的心跳,震得腳下焦土簌簌作響,整個空氣籠罩在一片肅殺之氣中,天空低垂如鐵幕。
云層里翻涌著黑紅色的罡風,每一縷風中都夾雜著金鐵交鳴的銳響。
只因為,在這一片荒野的中心。
一支數量大約萬人的軍隊,正在進行搏命廝殺,其身上穿著滿是符文的厚重的青銅鎧甲,手持一把單人青銅弩,腰上還有一把雕刻著饕餮紋路的青銅劍,背后是上百枚用于射擊的青銅箭矢,可以說武裝到了牙齒。
其腳下的大地是被鮮血浸透的夯土,裂縫中鉆出枯黃的野草,草莖之上凝結著冰晶狀的箭鏃,那是經歷成千上萬場戰役留下的殘骸。
一名名“甲胄士兵”持戈而立,甲胄相撞聲匯成細密的音浪。
戰、戰、戰!
當夏天的目光掃過他們時,整支軍團突然轉向動作整齊地猶如一人。
嘩啦!
手中的青銅劍齊舉,劍鋒所指之處,空氣竟被戰意切割出蛛網狀的裂痕!
哪怕夏天這種八境巔峰,竟然都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讓其心中明白,這一支萬人的軍隊戰斗力絕對非同小可……
“停!”
一道聲音響起。
夏天抬眼望去,演武場中央的點將臺上,立著一個外面著寬袖深衣,內藏鎧甲,約莫三十許,棱角分明的身影!
那人負手而立的姿態,帶著股奇特的韻律。
左手虛握,指尖輕叩掌心,像是在推演兵陣;右手自然下垂,中指與無名指間夾著片竹簡殘片,墨跡未干,竟寫著“內修文德,外治武備”、“一人投命,足懼千夫”等字跡……
更奇的是他所站立的位置,左足邊有株嫩芽破土,右足下卻壓著枚銹蝕的箭鏃,生機與殺意同時在焦土上蔓延!
“來者,可是乾夏之主?”
那人開口了,聲線如青銅鐘磬。
“方才在演陣,忽感皇道之氣臨境,冒昧之處,還請海涵。”
看向夏天,口中的語氣十分客氣,但是神色之間帶著幾分倨傲,抬手作揖深衣廣袖揚起時,露出內襯的暗金色的魚鱗甲,指尖在袖中輕輕拂過一支青銅箭矢!
“看閣下裝束,似是兼修儒法兵三道?”
夏天不動聲色地問。
心中卻已經在思考“內修文德,外治武備”幾個字到底是何出處?
“文德為表,武備為里,刑名為用。”
那人唇角微揚,露出抹耐人尋味的笑,似乎看出了夏天所想,他指尖劃過竹簡,那些字跡突然化作一名名的甲士、農夫、巡捕……在虛空中列成方陣!
明明只是農夫、巡捕,但是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比起乾夏王朝百戰的軍事精銳,也絲毫不弱……
“早年在西河郡,曾教士卒讀《詩》《書》,亦曾親手為他們調試強弩。”
那人似乎又有所緬懷,指腹撫過手中一枚刻著“殺”字的青銅箭矢。
夏天注意到對方說“西河郡”時,瞳孔深處閃過冷光,像是回憶起什么鐵血往事。
“不過是些一些舊事,讓陛下見笑了。”
在荒野的四周,赫然還有九座青銅之門,每一座門之上,都插著一支褪色染血的戰旗,旗面上“魏”“楚”“秦”等國號……
此時,這些那些戰旗似乎被激活一般地獵獵作響,上“魏”“楚”等國號雖已褪色,卻仍有戰意凝聚的鬼火在跳躍!
風、風、風……
而伴隨著一通又一通的戰鼓聲,從這些“青銅之門”中,赫然沖出了一名名穿著不同國度服飾、裝束的人族士兵,猶如潮水一般,朝著這些士兵發起攻擊……
這些士兵,有的乘坐青銅戰車,有的穿著類似于胡人的服飾,有的手持巨型戰弩,射出成千上萬的箭矢,每一個實力達到五次蛻變以上!
這樣的戰斗,一般軍隊瞬間就會被摧毀掉。
“布陣……”
那人神情驟變,方才溫潤的眼角驟然繃緊,薄唇抿成冷硬的直線。
手中竹簡“刷”地展開半卷,露出內側鐵鉤銀劃、密密麻麻書寫的血字。
他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轉換,儒衣下的甲胄仿佛突然顯形,周身騰起鐵血之氣,方才的文人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能令萬軍辟易的將帥之威!
一場大戰爆發。
戰,戰,戰!
這些歷史上春秋戰國時代的軍隊,面對中年人指揮的“大軍”的攔截,原本充滿不屑,但是很快發現,這些穿著青銅甲胄的士兵的戰斗力高的嚇人,短時間內自己一方就死傷遍地,而自身卻幾乎沒有實質性損傷!
在其指揮之下,這些士兵如臂揮指.
輕而易舉,將十倍于自己的敵人,全部解決掉……自身的損失,卻不到十分之一。
“此人,果然在軍事之上的造詣極為出色,而且從其氣息來看,恐怕不僅僅軍事之上強大。”
夏天在心中暗忖。
此人身具“儒者之雅、法家之嚴、兵家之殺”三重氣質渾然一體。
這樣的人物,在歷史上絕對是赫赫有名,而且那一份卷竹簡與青銅箭矢分明透著“神器”威壓,代表著其自身伴隨的“奇物”都不止一件……
完全不遜色于諸葛亮、白起、王陽明這些歷史上頂級的天驕人杰。
他是誰?
列國史書中,可曾有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