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昏迷過去的人自然不會回應她,醉歡怔怔地望著躺在地上的白衣公子。奔波了一夜,在此時就著微微的晨光看來,蘇夢寒依然是俊美無匹。只是往日那仙氣出塵的俊美中,現在又更多了幾分虛弱。
醉歡定了定神,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手談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還有著微弱的氣息,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站起身來,有些艱難地將蘇夢寒扶到了不遠處路邊避風處坐下,醉歡才松了口氣有些疲憊地坐倒在了旁邊。醉歡神色復雜地望著沉睡中的蘇夢寒,抬起手來想要輕撫他的眉眼。只是手還沒有碰到蘇夢寒,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姑娘。”
醉歡的手頓時僵住,回過頭看到不遠處站在一個黑衣男子。目光又從黑衣男子的臉上移到了他腰間掛著的一塊令牌上,慢慢放下了手。
黑衣男子仿佛沒看見她的動作一邊,恭敬地道:“王爺命屬下來接姑娘回去。”
醉歡垂眸沉默了片刻,方才站起身來道:“我知道了。”
俯身從蘇夢寒身上搜出了一封被火漆封印的信函和一塊令牌道:“這是王爺要的東西么?”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點頭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確實應該就是陸離要蘇夢寒傳送的東西。”
醉歡抬
手將東西拋了過去。回頭看了一眼蘇夢寒道:“我們走吧。”
黑衣男子收起了東西,拔出身邊的佩刀走向蘇夢寒。醉歡厲聲道:“你做什么?!”
黑衣男子道:“自然是殺了他,免除后患。”
醉歡道:“他只是一個不相干的閑人而已,礙不著王爺的大事。”
黑衣男子皺眉,“他是東陵新皇帝的親舅舅。”
醉歡擋在了他前面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總之,你現在不能殺他。”
黑衣男子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悅,道:“姑娘,這是王爺的吩咐。”
“王爺那里,我自會去說。”醉歡堅定地道。
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醉歡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點頭道:“既然如此,希望姑娘在王爺面前能有個好的解釋。”醉歡輕哼一聲,道:“我幫了王爺這么大的忙,難道保下一個人都不行么?”
黑衣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將刀收回了鞘中,道:“姑娘請。其實,他獨自被丟在這里,若是無人理會,再過一個時辰就該斷氣了吧?”
醉歡回頭看了蘇夢寒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跟著黑衣男子一起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黑影飄然落到了蘇夢寒身邊。伸手戳了戳昏睡中的蘇夢寒,自自語道:“不會真的死了吧?”
“你才死了。”蘇夢寒懶洋洋地聲音響起,原本閉著的雙眸也已經睜開了,眸光清明哪里有半點昏迷過的跡象?
“做戲做全套,你這么急匆匆跑過來,小心被人識破了。”蘇夢寒坐起身來道。
黑影語聲帶笑,“放心好了,我保證方圓三里之內都沒有人外人。看來裴冷燭藥果然還是很不錯的,也算得上是百毒不侵了吧?”
蘇夢寒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那黑衣人道:“百毒不侵?難道不是你早就知道她手里有什么藥能用?現在這樣,你滿意了么?”
黑衣人輕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他道:“算不上滿意,我倒是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太過小人之心了。”面上的黑巾被拉下,露出了一張美麗的容顏。只是那臉上此時卻帶著淡淡的遺憾和無奈,正是謝安瀾。
蘇夢寒輕嘆了一聲,道:“我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宇文策的人。”
謝安瀾也站了起來,有些好奇地道:“你不知道?你對她那么冷淡,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蘇夢寒瞥了她一眼,“一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我還能看不出來么?不過她到底是誰的人,我確實是不知道。”沒事兒他關心一個名伎喜歡誰干嘛?
謝安瀾嘆氣,“當初她跟我講那些事情的時候真的不像是騙人啊。你說她騙我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干什么?難道她當時就知道我有一天會成為睿王世子妃?”蘇夢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這個誰知道呢?”
“算了,走吧。”謝安瀾擺擺手道:“總會有機會知道的。她騙我,我騙她。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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