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鐵衣點頭道:“希望去搜索的人能夠盡快找到線索。”
這一次謝安瀾倒是沒有失望,很快有隊伍找到了有人停留過的痕跡。謝安瀾和薛鐵衣趕到那里,自然已經沒有人了。那不做事連山洞都算不上的,山石突出來可以遮雨的地方而已。下面地方不大,卻有人住過的痕跡。對方離開的時候雖然收拾地趕緊,但是有些痕跡并不是可以輕易抹除的。謝安瀾從掩埋的火堆邊上撿起了一小塊藥材,放在鼻尖聞了聞道:“看來宇文策傷的果然不輕,處境也著實不太好。”
這是治療外傷的藥,但如果宇文策的處境好的話,是不會用這樣粗劣的藥來治療外傷的。不僅麻煩,而且效果也并不算好。
“世子妃,這是在不遠處的找到的。”一個侍衛匆匆過來,手中拖著的是一塊血跡斑斑的棉布。謝安瀾忍不住皺眉,薛鐵衣連忙揮手讓侍衛推開。其實這個季節這上面并沒有什么異味。但是謝安瀾一看那上面血跡的顏色就知道,宇文策的傷只怕沒有處理好,傷口有些感染了。
謝安瀾回頭對顏錦庭道:“人離開這里應該有一個時辰了,宇文策重傷在身走不快。你帶親衛營往西北方向追,不要跟他們太過接近了,看到蹤影立刻讓人回報。”
顏錦庭拱手道:“是,世子妃。”說完轉過身一揮手匆匆帶著人里去了。
謝安瀾望著他們飛快遠去的背影,挑眉笑道:“我真想看看,宇文策現在到底有多狼狽。”
宇文策顯然確實是相當狼狽,那也的一戰是宇文策這輩子也沒有受過的重傷。即便是當初跟睿王在戰場上打的天翻地覆,也沒有受過這么嚴重的傷。這么多天過去了,宇文策的傷并
沒有好轉多少。往日雍容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左臂無力的垂在身側,心口一陣一陣的抽動,讓他即便只是小小的咳嗽一聲也能痛的撕心裂肺。
“咳咳。”宇文策坐在山林邊居高臨下的俯視下方,因為疼痛原本面無表情的容顏有些扭曲。一個黑衣侍衛站在他身后,有些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勸道:“王爺,請保重身體。”
宇文策笑了笑,道:“本王原本還以為這一生…若不是敗在東方明烈手中,就是本王將東方明烈斬于刀下。踏著他的尸體征服整個東陵。倒是沒想到…東方明烈有個好外甥啊。”
“睿王世子卑鄙無恥,若非用陰謀詭計,如何能贏得了王爺?!”侍衛沉聲道。
宇文策搖搖頭笑道:“不管陰謀陽謀,能贏就是好計謀。他上不了戰場,倒是讓本王輕視他了。有次一敗,倒也不冤枉。”
“等王爺回到胤安,假以時日必能血洗今日之辱。屬下誓死追隨王爺!”
宇文策笑了笑,卻沒有在說這個話題。伸出右手指向不遠處的山下道:“夏侯磬跟百里修打起來了,他們也該出來了吧。”
侍衛點頭,“夏侯磬為了對付百里修,已經將云麾軍全部帶走。關將軍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出來與咱們匯合了。”宇文策點了點頭,“二十萬人,能支撐到這些日子已經不容易了,糧草可準備妥當了?”
侍衛道:“王爺放心,我們已經于百里修談妥了,距離此處是十里外的一處小城中儲存著一些糧食,任由我們取用。雖然不多,但是三五日還是能支撐的。”宇文策道:“三五日足夠了,替百里修擺平了夏侯磬,咱們就該回去了。”
“是,王爺。”
一個時辰后,一對兵馬從幽深的峽谷中沖了出來。這些人雖然軍容還算整齊,但是每個人看起來都消受了不少,眼中冒著幽暗的火光。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大多數都下盤無力,不堪一擊。顯然是餓了不少日子了。若是云麾軍再堵著關口不讓出去,說不定他們會完全不管不顧的直接沖出來。在這種完全只利于防守的地形下能有幾個人活著出來就不好說了。但是餓瘋了的人,是無法用理智來判斷的。
“世子妃,他們出來了,咱們怎么辦?”暗處看著這一幕的薛鐵衣低聲問道。
謝安瀾皺眉,問道:“他們要去哪兒了?”這些人看起來并不相識亂跑或者是要找云麾軍拼命的架勢。而是有目的的想要往哪兒去。
薛鐵衣皺眉,認真回憶了一下沉聲道:“東南方十里,有一個小城。”
謝安瀾點了點頭,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吩咐道:“看來宇文策已經跟他們聯系上了,立刻讓人快馬加鞭先一步趕過去,讓那小城的所有百姓撤離。”
薛鐵衣一愣,道:“世子妃心善。”
謝安瀾冷笑一聲,道:“糧食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都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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