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來到慘叫發出的地方時,兩個先一步趕到的親衛已經站在幾步遠警戒著了。他們并沒有莽撞地沖過去,而是不遠不近地觀察著。
“怎么回事?”陸離問道。
裴冷燭皺了皺眉道:“看起來,像是毒發了。”
地上躺著四個人,都是西戎皇帶進來的侍衛。此時他們卻已經變成了古怪的黑色,整個人一片漆黑加上本身穿著黑色的衣服,看起來像是一具焦尸。西戎皇早就被人扶著退的遠遠的了。此時正目光陰沉地盯著地上的四具尸體,沉默不語。
“毒發?他們什么時候中毒的?”夏侯齊厲聲道。
裴冷燭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予理會。謝安瀾道:“這么多人,我們怎么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中毒的?”夏侯齊冷哼一聲,“中毒的都是我們的人,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說著懷疑的目光還在裴冷燭身上掃了一圈。裴冷燭神色冷峻,看向夏侯齊的目光中掠過一絲煞氣。夏侯齊連忙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說什么。在這種地方,若是打起來他們還真的占不了什么便宜。夏侯齊有些后悔跟著西戎皇跑進來了。
謝安瀾的目光卻若有所思地掃向了站在西戎皇身后一些的百里修,微微勾唇。
她既然知道哪些珠寶不是幾百年前的墓主人留下的,那么這毒自然也不會是墓主人下的。只有一個人有條件在他們到來之前下毒。百里修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謝安瀾意味深長的目光一般,平靜地站在旁邊不不語。
說起來,這次見面之后這位百里國師……可是低調了很多啊。
好一會兒,才聽到西戎皇道:“既然沒事,那就繼續走吧。”
謝安瀾聳聳肩,“這才剛進來就死了四個人,陛下真的還要前進?”
西戎皇冷笑了一聲,沒有理她直接往前走去。
謝安瀾也不以為然,也對,要是不繼續走西戎皇也活不了多久了。進去了說不定還能有點機會呢。
一行人繼續沿著地道向前面走去。知道遇到了一處路口。站在路口前,眾人面面相覷。雖然說不是沒想到這里面必然有岔道,但是真的遇到了岔道還是讓人一時間有些猶豫的。
陸離看著走在路邊的西戎皇問道:“陛下,走哪條路?”
西戎皇沉默,他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到那壁畫為止的。至于壁畫后面是什么,他就完全不知道了。如果是放在三十年前,西戎皇未必會對這個墓感興趣。但是現在,他不得不來,除非他不怕死。
他們跟前的是三條路,一條筆直向前,左右兩邊各一條。三條路的大小模樣看起來都沒有什么差別,在這地宮里轉了這么半天,他們也早就失去了方向感。
“國師?”西戎皇看向百里修。
百里修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陛下,
微臣覺得…應該走中間這條。”
“為何?”
百里修淡笑道:“直覺。”
直覺顯然不是個靠譜地能說服人的東西,西戎皇又看向陸離,“睿王世子,你們認為呢?”
謝安瀾握著陸離的手,朝他微笑道:“我覺得應該是左邊。”
西戎皇皺眉,“為何?”
“直覺。”謝安瀾淡笑,連唇角上揚的幅度都跟百里修一模一樣。
“……”
謝安瀾道:“其實,既然有三條路,咱們可以分開走不是么?這樣誰也不用擔心誰在背后使壞了。”
百里修道:“哦?萬一世子妃選錯了呢?”
謝安瀾攤手道:“選錯了也沒有辦法啊。命不好只能認了唄。”
百里修微微瞇眼,“若是我們選左邊呢?”
謝安瀾聳聳肩,毫不在意,“那我們選中間或右邊好了。”看著百里修難得郁悶的神色,謝安瀾笑道:“百里國師,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了。別忘了,我們對那所謂的寶藏并不感興趣。所以不管我們遇到了什么,只要稍微有些價值就不算虧。就算現在原路返回,也沒什么問題吧?”
百里修默然,良久之后方才抬頭對西戎皇道:“陛下,我們走中間。”
西戎皇微微揚眉,卻還是沒有反對,當先一步向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