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冷燭難得的給了柳浮云面子親自到了柳家,如果換一個人去請的話,只怕是連睿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走進大廳,裴冷燭掃了一眼已經昏死過,臉色灰敗的柳咸,淡淡道:“這毒用的不錯。”這話卻聽得在場的柳家人忍不住抖了抖。確實是不錯,一個柳戚直接就死了,至于柳咸只是喝了一口茶還吐出去了大半,也已經是要死不活的了。
柳浮云問道:“裴公子,家父怎么樣了?”
裴冷燭伸手替柳咸把了把脈,低頭扯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問道:“浮云公子想要讓他活著還是死了算了?”
柳浮云神色微變,“裴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裴冷燭道:“這毒太烈了,而且時間拖得有點長,就算活著,令尊這輩子也絕不會過得舒服。如果不想活了,那就不用管他,他最多再撐半個時辰就該咽氣了。”若是尋常人家聽到大夫這樣說話,只怕立刻就要沖上來將人揍一頓了。
柳浮云沉默了片刻,問道:“父親,他會怎么樣?”
裴冷燭道:“就算活下來,嗓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另外,我估計下肢可能會從此軟弱無力。”也就是說,八成是要癱瘓了。
旁邊的柳家人道:“剛才老爺還能說話,嗓子并沒有問題啊。”
裴冷燭對他露出一個陰惻惻地笑容道:“吃了我的藥就會有問題了。”
“什么意思?”
裴冷燭道:“這解毒的藥藥性有些烈,但是要解除令尊身上的毒,至少需要連服十次。人的嗓子極為脆弱,只用一次兩次或許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連服十次,嗓子必然是保不住,另外,腸胃以后可能也會有些問題,不過不嚴重。浮云公子,你決定吧。”
這一次柳浮云沉默了更久,方才抬起頭來拱手道:“請裴公子施救。”
裴冷燭點了點頭,“另外……”
柳浮云道:“有什么需要,只要在下能做到的,裴公子盡管吩咐。”
裴冷燭道:“我師姐說,朱老板得罪了浮云公子?”
柳浮云道:“并沒有。”
“那就好。”裴冷燭滿意地點頭,朱顏指責他賣假藥給她,裴冷燭對此十分冤枉。但是柳浮云也確實比他預計的時間早醒來了,因此為了自己的名聲,裴冷燭不得不出面替朱顏解決了這個
潛在的麻煩。
低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里昏死的柳咸,落到他的手里還想完好無缺的活蹦亂跳?別開玩笑了,他真的不是大夫。
裴公子擅長的是,以毒攻毒。
黃承修并沒有接受柳浮云的威脅,不僅如此,朝野上下對柳家的攻擊反倒是越演越烈。幾乎都到了連陸離都鎮不住的地步了。所有的人似乎都義憤填膺,對柳家人恨之入骨,仿佛不看到柳家滿門抄斬,就難掩心中的怒火一般。
柳浮云也當真沒有客氣,第二天一早就毫不客氣地拋出了一堆炸雷。黃承修一系,以及跟他們走得近的一些官員的底細被柳浮云挖的干干凈凈。不過柳家如今是墻倒眾人推,聲勢上自然沒有對方弘大。但是柳浮云也不在意,直接將這些東西睿王府,陸離手中,朝廷三司衙門和承天府個送了一份。
于是,這天的早朝立刻就變得十分尷尬起來了。朝臣們突然發現,原本氣勢洶洶要置柳家于死地的伙伴們自己都是十分不干凈,偶爾一兩個的惡行甚至不下于柳家某些人。清白的朝臣頓時怒了!老夫怎么能與這等人為伍?實在是丟盡了臉面。不清白的都懵了,姓柳的好不要臉竟然玩這招!
睿王今天難得來參加早朝,似笑非笑地看著底下啞口無的朝臣們道:“繼續說啊,怎么都不說了?”
“……”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