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連忙道:“黎公子誤會了,咱們…咱們絕沒有這個意思。”黎蘊雖然沒什么實權,但畢竟是丞相,名義上的百官之首。絕不是區區一個韓家可以輕易得罪的。
黎寧殊冷笑一聲,“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韓夫人不由得急出了一身冷汗,道:“之前街上的事情實在是意外,出了這樣的事情,咱們家哪里還敢高攀黎相門第。何況,茵茵因此傷了手臂,怕是更配不上四公子了。是我一時糊涂,愛女心切這才求上了郡主。”
黎寧殊看著她慌亂的模樣,眼底卻沒有半點同情憐憫,“在夫人看來,我們黎家就是如此不講理的人家?況且,既然夫人自覺令愛配不上我四弟,為何不派人上門解除婚約?最后……”黎寧殊倏爾一笑,“夫人認為,令愛配不上我四弟,竟然就能配得上睿王府世子了?如此盛譽,我這四弟只怕是當不起呢。”
“這……”韓夫人被堵的啞口無,只得失聲痛哭道是自己糊涂,不關韓茵茵的事情云云。韓茵茵也不敢說話,只是坐在一邊掩面痛哭。
黎寧殊起身對著陸離和謝安瀾拱手一禮道:“讓郡主和世子世子妃看笑話了。”
謝安瀾道:“黎公子重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所幸此事也還算不得黎家的家事。我已經命人去請了韓大人來,只是這是竟然發生了,就不得不告訴黎相一聲。
”
黎寧殊自然明白謝安瀾的意思,他并沒有對睿王府有什么想法。說得難聽一點,就算睿王世子當真色欲熏心,也犯不著去找黎家未來的兒媳婦。他想要的話,什么樣的絕色美人得不到?何必去跟黎家結怨?更何況,世子妃本身就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那韓茵茵固然有兩分姿色,只是這點姿色放到謝安瀾面前,著實是算不上什么。
“多謝少夫人,今日回去在下便會請叔父親自上門解除婚約。既然韓小姐看不上我黎家子,那便罷了。”
謝安瀾微微頷首,黎家如何決定自然不是他們該管的事情了。
黎家那位四公子依然有些憤怒,幾次想要開口質問韓夫人,卻被黎寧殊不著痕跡地打斷了。最后他似乎也明白了堂兄的意思,咬著牙偏過了頭去不再說話。大廳里只剩下了韓家母女嚶嚶地哭泣聲。
不久之后,外面侍衛稟高太仆寺少卿韓儀求見。
安德郡主只是冷笑了一聲,并沒有再見韓儀。只是道:“韓大人是來接夫人和韓小姐的,送兩位出去”,便讓人將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領出去了。很快黎家兄弟倆也起身告辭離去了。
韓家母女哭哭啼啼地從睿王府出來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的權貴圈子。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韓家和黎家解除婚約的消息。一時間,人們倒是越發的好奇了,難不成真的是那位世子看上了韓家千金,強令黎家退婚的?
然而,當晚的消息就再一次打了眾人的臉。
先是睿王下令,將太仆寺少卿韓儀貶為寺丞,從正四品到正六品,連降四級。另一方面,黎蘊回府之后親自上門拜會過睿王府,過后睿王世子親自送黎蘊出門,兩人似乎相談甚歡的模樣。睿王府逼黎家退婚的傳不攻自破。至于韓茵茵,睿王府連提都沒有提過。
事已至此,再聯想到之前的流,哪里還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當時大街上的人也不算少,事情的真相或許流傳的慢一些,但是總是會流傳開來的。
于是,不過幾個時辰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韓家想要攀附睿王府卻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聽到下人稟告外面的傳,韓儀剛剛接到降職的命令而十分難看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當場砸了手中的一個茶杯。嚇得坐在一邊哭泣的韓夫人站了起來,“老爺…老爺,咱們怎么辦啊?茵茵以后可怎么活啊。”
韓夫人現在是真的后悔了,不該聽了父親和丈夫的話就沖動行事。她本身就是庶出,見識也不高。一時間被睿王府的權貴迷了眼,卻不想竟然害了女兒。
韓儀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老爺,您去哪兒!”韓夫人連忙叫道。
韓儀冷聲道:“去見岳父大人!”拋下這句話,韓儀快步走了出去。聞,韓夫人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對,還有父親,這原本就是父親的主意,父親一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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