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想起之前坐在睿王身邊的時候好像看過一場這些人的比武,沉吟了片刻道:“這些人…好像走的是刺客的路子。”其實跟她有幾分相似,她雖然不是真正的殺手,但是也執行過不少的刺殺人物。畢竟她們這樣的身份,永遠不可能出現在正面戰場上,最多的原本就是刺殺,竊聽,保護,情報等等。
死士。
三人同時在心中暗道。
很快禮部的官員宣布比武開始,謝安瀾再一次從簽筒里抽出了屬于自己的那一張紙條。這次上面并不是數字,而是人的名字。謝安瀾一看,上面寫著扎祿佟。這是一個胤安名字,而且不是胤安貴族。
柳浮云和高裴抽到的同樣是胤安的高手,兩人的神色都松緩了兩分,畢竟內斗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柳浮云有些無奈,道:“看來我的運氣不太好。”
“怎么?”謝安瀾有些不解。
高裴也看到了柳浮云的紙條,道:“這個人武功很厲害。”
能讓高裴說厲害的人,那肯定是相當厲害了。謝安瀾想了想還是低聲道:“別勉強。”
柳浮云眼神微暖,道:“多謝關心。”
謝安瀾微微蹙眉,柳浮云這人看著性子端肅,甚至帶著幾分死板。但是性子里卻還有一股狠勁,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用陸離的話說,柳浮云若是將他那股狠勁用七分到柳家人的身上,說不定柳家至少那些小輩早就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這次比武的順序是按照東陵人姓氏筆畫的多少來排列的。照例謝安瀾又在后面,不過這一次謝安瀾并沒有提前離開,而是跟柳浮云等人一起站在擂臺上看著。
下午的比武果然比上午要有意思的多,打斗的自然也就更加激烈了。經過了一番淘汰,能夠留下來的都是真正的高手。多看看并沒有壞處。而且,謝安瀾也需要了解她的對手。
柳浮云在謝安瀾身邊,低聲道:“那個人就是扎理佟,他是這次胤安隨行的護衛的一個統領,不過他在胤安是平民出身,并不是蒼龍營的人。”胤安的階級劃分比東陵要嚴苛的多,東陵還有所謂的寒門貴子,布衣封侯。但是在胤安貴族和平民是絕對的涇渭分明的。固然也有平民成為貴族的例子,但是那卻絕對是鳳毛麟角,非運氣實力超強者不能有。從宇文策那樣的人望和權勢,卻依然不能正大光明的登上皇位就可以見一般。
同樣的,以一個平民的身份能夠爬到這樣的位置,也說明了這人的能力確實是不錯。在胤安,貴族出身的將領或許會有水貨,但是平民出身的人卻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柳浮云道:“那人用一柄大錘,應該是個天生神力的人。你千萬要小心。”謝安瀾最大的弱點就是她身為女子力氣遠不如男子,即便是以后內力高強了這樣的缺陷依然會存在。至少同樣的內力高手相比較,依然還是力氣大的那個更有勝算。不過謝安瀾的身法比絕大多數人都要矯捷,稍微彌補了一下這一缺點。但是如果對手相差的太遠,謝安瀾依然會很危險。
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技巧都無濟于事。
謝安瀾微微點頭,看向那人,那人也正好看向謝安瀾。見謝安瀾在打量他,還舉起了手中的鐵錘朝謝安瀾揮舞了一下。那鐵錘落地的時候他
腳下的石板都碎裂了,但是他舉在手里卻仿佛輕若無物,可見確實是天生神力之人。
謝安瀾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銀鞭,看來這回不拼命是不成了。
很快就輪到高裴上場了,高裴的對手是一個看起來跟他一樣高瘦挺拔的中年男子。高裴用長槍,那中年男子揮舞的卻是一把陌刀。兩人都是長兵,一開場就打的昏天黑地,就連擂臺周圍的人也紛紛退避。謝安瀾打量著高裴的對手手中的刀,雖然她并不擅長冷兵器,但是對這些武器卻有了解的。陌刀最開始是用來對付騎兵的,但是胤安卻是個以騎兵強悍聞名的國家。反觀東陵,出了睿王的西北軍,其余的軍中騎兵并不占多數。一是因為東陵沒有寶馬,二是因為東陵絕大多數地方都是山水交錯,騎兵并不太方便。
這人…難不成是為了對付睿王的騎兵的?
兩人都是上過戰場的將領,高裴十多歲就在戰場上廝殺,經驗不可為不豐富。那中年男子顯然也是一員猛將,打起來竟然絲毫不弱于高裴。兩人從一開始的為了比武而比武,到后來倒是有幾分棋逢對手的酣暢淋漓。
“高將軍要贏了!”謝安瀾低聲道。
不知在想什么柳浮云抬眼望去,果然看到高裴的長槍架住了那中年男子的陌刀,然后槍身往他胸口用力一擊,那中年男子臉色一白,強忍住了涌上來的一絲腥甜揮刀朝著高裴看過去。高裴一躍而起,挑飛了他的陌刀同時一槍將他送下了擂臺。
那人站在擂臺底下楞了一下,看向站在抬手神色肅穆的高裴,嘆了口氣朝著高裴拱手表示自己認輸。高裴拱手回禮,飛身下了擂臺。
比武還在繼續進行,很快輪到了柳浮云。柳浮云這次卻是敗了。不過他臉上并沒有什么難過的神色,因為他自己雖然敗了,但是他的對手卻傷的更重。看著柳浮云滿身傷痕累累的模樣,謝安瀾伸手扶了他一把,嘆氣道:“你這也太……”
柳浮云淡笑道:“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
謝安瀾看了一眼他肩頭上幾乎是一個血洞的傷口,沒有再多說什么,“趕緊回去休息吧。”再多說幾句她擔心柳浮云會直接昏死過去。這也算是皮外傷的話,她上午根本就只能算是蹭破了一點油皮兒。
柳浮云被人扶著下去了,身后不遠處的看臺上,宇文策越過了坐在中間的昭平帝和柳貴妃,看向睿王道:“沒想到,東陵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睿王淡淡道:“攝政王擔心的太多了,東陵人杰地靈,最多的就是人才。”
宇文策輕哼一聲,顯然是對睿王的話不以為然。
“哦?本王看這小子武功雖然算不上高,但是這心思,還有這狠辣的性子…很對本王的胃口啊。聽說,這是柳貴妃的侄子?”
柳貴妃含笑道:“浮云年紀還小,讓攝政王見笑了。”
宇文策一揮手道:“年紀小又何妨?身為男子正是要有這樣一股狠勁才好。令侄當真是個可造之材啊。”
“攝政王謬贊。”柳貴妃道。
昭平帝看著宇文策直接掠過自己跟睿王說話,心里莫名的便生氣一股憋悶和怒火。他心里很清楚,在宇文策心中東方明烈才是可以跟他平等對話的人,至于他這個皇帝,如果不是有著東陵皇帝這個身份,宇文策之前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一個個…一個個都如此的目中無人!
昭平帝心中暗恨,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女奴所生之子罷了,竟然也敢不將朕看在眼里!總有一天,朕一定要讓你們好看!
柳貴妃就坐在昭平帝身邊,自然感受到了昭平帝此時低沉的情緒。將自己的一只手輕輕覆蓋在昭平帝的手上,面帶擔憂的輕聲道:“陛下?”昭平帝反手握住了柳貴妃的手,眼中的寒意消散了幾分,道:“朕沒事,愛妃不必擔心。”
柳貴妃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抬頭繼續去看臺上的比武。
睿王自然也察覺到了昭平帝的情緒變化,若有所思的掃了昭平帝一眼,最后將目光放到了宇文策的身上。果然看到宇文策朝他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故意的笑容,他是故意的。故意刺激昭平帝,故意在昭平帝面前表現出對睿王的看重和對昭平帝的不以為然。讓昭平帝在痛恨宇文策的同時,卻會更加的痛恨睿王。被自己的臣子比下去的感覺…沒有一個帝王能夠受得了。
宇文策對著睿王惡意的一笑,還悠閑的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睿王敬了一下,道:“很快就要輪到謝公子了。扎理佟是我胤安的高手,睿王若是擔心的話,本王可以叫他手下留情。”
睿王淡淡道:“到底誰應該擔心還不好說呢。”
宇文策道:“睿王該不會以為謝公子僥幸贏過了赫連漸,就可以挑戰扎理佟了吧?他們兩個…可不太一樣呢。”
睿王道:“他既然上了戰場,就用不著人手下留情。否則,還上去干什么?”
宇文策冷笑一聲,道:“既然睿王信心十足,本王就拭目以待了。只是,還望到時候若是出了什么事,睿王不要惱羞成怒,遷怒于扎理佟才好。”
睿王淡淡道:“本王也希望攝政王記得這話,小孩子總是有些不知道輕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宇文策冷聲一聲不再說話,睿王也靠進了身后的椅背上目光淡然地望著臺上正打得激烈的比武,神色平靜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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