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心道:“你當然做不出來,黑火藥和黃色炸彈本來就是兩種東西。問題是就算威力不大,這玩意兒更加的不穩定,也還是很威脅的好么?”
“咳,這種東西以后還是我來做吧。”謝安瀾提議道,“我覺得,這方面我應該比你專業一些。”
陸離搖搖頭,“夫人其實也沒有用這種東西做過吧?”
確實沒有,因為用不著。這些玩意兒在她前世都是淘汰過的了。
陸離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小東西,道:“夫人不用擔心,我已經做好了。”將東西放進謝安瀾手里,是一個小小的掌心都能全部握住的白色小球,摸起來質地光華,好像是一種似玉又似瓷器的東西做得。火藥被陸離放在了里面,扣緊之后絲毫看不出來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陸離道:“遇到危險夫人將這個扔出去就不行。一個可能不夠...兩三個同時扔應該沒問題。”說這話的時候陸離劍眉微蹙,顯然是對這小玩意兒的威力不太滿意。不過這也沒法子,要威力更大的不是不行,但是毫無疑問體積也會跟著變大,那就會變得非常不利于攜帶了。他是做來給夫人防身的,自然是以小巧精致為要。
謝安瀾仔細看了看,甚至還打開了那個小圓球將里面的火藥導出來看。才松了口氣,她也算是半個這方面的專家,這種最簡單的火藥配方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用量配比。陸離只是平時聽她胡亂語說了一些,竟然就能將配比調到如此精準的程度,甚至比她所知的還要好。難怪他如此大膽了,原來是已經研究清楚了。
陸離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手中的小球道:“這東西還真有趣,為夫...還真是有些好奇夫人說得那種最厲害的...呃,炸藥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謝安瀾忍不住狂汗:她是不是不小心在古代制造出來了一個炸藥狂人?
一把搶過陸離手中的東西收好,謝安瀾抓著他的衣領道:“陸離,你想要研究這玩意兒可以,但是必須我在場的情況下。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做實驗..."
陸離道:“夫人打算怎樣?”
謝安瀾笑得猙獰,“我就把你綁起來,一天十二個時辰在你面前炸你做得這玩意兒。你放心,本大神絕對能做到把你腳底下都炸成焦土也不會傷你一根汗毛的。”
陸離有些遺憾,戀戀不舍的看著她手里的東西。
謝安瀾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你到底想要當你權傾天下的權臣還是想當個為科學獻身的革命先驅?”真想當科學家也不是不可以,要是陸離真的能研究出來可以媲美她前世的火藥炸彈,還能做到物美價廉的話,靠那玩意兒統一天下都不是夢。不過前提是,咱們想來補補化學物理方面的知識。免得某人真的在某天他不知道的時候被炸死了。
陸離嘆氣,搖搖頭道:“那還是算了。”他對研究沒有興趣,他只對殺傷
力有興趣。
“乖。”謝安瀾這才滿意的摸摸他的臉頰道。
陸離無語,伸手拉住謝安瀾纖細白皙的手,道:“夫人拜了那個老家伙為師,可不要忘了為夫和景曦啊。”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陸離心情愉快地到了承天府,就發現里面十分的熱鬧。承天府的衙役看到陸離連忙迎了上來道:“陸大人,你算是來了。”
陸離挑眉,“出什么事了?”
衙役苦著臉道:“胤安人打上門來了,正在大堂和大人理論呢。陸大人快去吧。”
陸離點點頭,轉身朝著承天府大堂走去。大堂里果然是十分熱鬧,宇文純宇文岸和宇文靜都在,宇文岸臉上帶著明顯的憤怒之色,曾大人倒是還好,老神在在的高坐在大堂上對于宇文岸的憤怒一臉的云淡風輕。
看到陸離進來,曾大人甚至還好性情的朝他招手道:“陸大人來了,快過來坐吧。”
陸離走過去坐下,一邊問道:“大人,這三位......”
曾大人貌似無奈地道:“這三位是為了昨天的謀殺案來的。”然后看向宇文純道:“三皇子,您實在是太為難本管了。貴國蘭陽郡主當街逞兇意圖殺人,這樣的大事本官若是草草了事,還有什么臉面來當承天府尹?本官只怕是要被上雍百姓和朝中官的口水淹死了。
宇文純干笑了一聲道:“大人重了。”
“重?”曾大人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怎么會重?本官這是大實話啊。三位也不要為難本管了,既然蘭陽郡主等人身份特殊,這個案子也不是本官能處理得了的,本官已經將此事上報給了刑部和大理寺,該怎么處理,想必上峰自有定奪。”
宇文岸不耐煩地道:“說了這么多,曾大人就是不肯放人了?”
曾大人笑容可掬地道:“是不能放。”
宇文岸咬牙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曾大人笑吟吟地道:“四公子想要做什么?”那笑容卻仿佛是在說,“你們鬧啊,本官正等著你們鬧騰呢”。
身旁的宇文靜拉住了他,低聲道:“四哥,不得無禮。”
宇文岸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宇文靜也不生氣,上前一步對曾大人道:“曾大人,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場誤會,不知大人要如何才肯放人?”
曾大人道;“本官不是說了么,只要刑部和大理寺那邊有了結論,本官就放人。清河郡主,并非本官不講情面,本官只想問問三位,若是我東陵的王孫公子去胤安殺了攝政王殿下的王子,不知胤安是否會不予追究?”
“這怎么能一樣?”宇文純蹙眉道。
曾大人道:“有什么不一樣?”
宇文純道:“謝無衣如何能與皇伯父的子嗣相比?更何況...據在下所知,謝公子并沒有受傷。”要殺和殺了是同一個概念么?
曾大人攤手道:“謝公子是睿王殿下唯一的弟子。”曾大人著重的強調了一下唯一這兩個字,道:“昨天晚上睿王府就讓人來承天府傳過話了,此事一定要給他一個交代。所以...三皇子,不僅是刑部和大理寺,只怕是睿王殿下那里各位也必須給一個交代才行,否則就恕下官無能為力了。畢竟...各位是要回胤安的,但是睿王殿下確實要長留東陵的。下官惹不起啊。”
“......”你剛剛還說只要刑部和大理寺沒問題就可以。
宇文靜垂眸思索了片刻,問道:“曾大人,不知道如果謝公子愿意不再追究,承天府是否能夠放了蘭陽郡主?”
曾大人微微挑眉道:“這個嘛...蘭陽郡主犯得畢竟是王法,不過如果謝公子真的愿意不在追究的話,本官倒是可以從輕發落。”
宇文靜點點頭道:“多謝大人,我們明白了。”
曾大人笑道:“還是清河郡主明白事理。”
宇文靜道:“堂兄,四哥,我們走吧。”
宇文岸不悅,“蘭陽還沒放出來。”
“回去再說。”宇文靜道。
宇文岸雖然不愿意,卻還是拗不過宇文靜和宇文純站在一條線上,只得被他們拉了出來。出了承天府,宇文岸才沒好氣地道:“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么賂墑裁矗課頤侵苯尤フ葉甑郟揖筒恍潘也環湃耍
宇文純有些無奈地道:“堂弟,你以為東陵帝是什么好人?跟他談條件豈會沒有代價?他若是真有心放了蘭陽,這會兒早就該知道消息了,怎么沒見他有什么動靜?他正等著咱們主動上門去跟他談條件呢。”
宇文靜也點頭道:“堂兄說得不錯。而且...蘭陽表妹弄出這樣的事情,若是父王出面大張旗鼓的去要人,咱們胤安的名聲也不好聽,那些東陵人本來就對咱們有敵意,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宇文岸煩躁地道。
宇文靜沉吟著道:“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一找無衣公子,他若是能顧全大局,或許這件事也沒那么麻煩。”
宇文純嘆氣道:“只怕沒有那么容易。”謝無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
宇文靜道:“總要去試試。”
宇文岸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承天府,有些遲疑地道:“蘭陽在大牢里,那些人不會對她用刑吧?”
宇文靜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淡淡道:“蘭陽畢竟是郡主的身份,承天府的人應該沒那么大的膽子。”事實上,宇文靜心里清楚蘭陽郡主在大牢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的,不過那關她什么事?她們只是表姐妹而已,而且還完全不熟。
宇文純沉吟了片刻道:“好吧,堂弟先回去,我跟清河去找無衣公子談談。”
宇文岸倒也沒說什么,輕哼了一聲揚長而去。宇文純含笑看著他離去,轉身對宇文靜道:“堂妹,我們也走吧。”
“堂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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