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葉盛陽點點頭道:“保護陸夫人自然沒問題,不過要殺令狐垣…。”見陸離挑眉,葉盛陽道:“若是面對面交戰,我和燭兒聯手殺了他并不困難,但是此時極為狡猾,萬一一擊不中他就會立刻隱藏行跡,聽聞此人還擅長易容術,一旦讓他逃走了,只怕是再難尋找他的蹤跡。而且此人報復心極強,如果敵暗我明,公子的安危只怕是…。”
他們的武功自然不用太擔心令狐垣的報復,就算是偷襲也未必一擊必中的殺了他們。但是陸離不一樣,他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全天十二個時辰貼身不離的保護。
陸離道:“那就讓他沒有機會逃走,這件事情不著急,我會安排的。”只要青悅的安全沒問題,他并不介意慢慢料理令狐垣。
“那就聽陸公子吩咐。”
于是,第二天謝安瀾早上起來的時候便發現家里多了幾個人。看著眼前站在自己身邊的黑衣女子,謝安瀾目光落到了她的右手上。那是一雙在女子中看起來不太漂亮的手,但是在謝安瀾眼中那卻是一雙非常好的手。那是一只用刀的高手的手。
謝安瀾忍不住伸開自己的手看了看,不太滿意的皺了皺眉。這雙手修長纖細,白皙如玉,柔美漂亮,纖瘦合度。除了一些極淺的幾乎看不太出來的細繭,這就是一雙最完美的大家閨秀的手。但是這樣的手對謝安瀾來說卻不是好事,這個身體練武的時間太短,平時訓練的機會更不多。謝安瀾與人動手憑借的是自己的毅力應變和曾經的經驗。一旦短兵相接硬碰硬的時候,一場打下來有時候握刀的手都要疼兩天,若不是有著過人的毅力,說不定戰斗中她就要被迫棄刀了。這樣并不太好,影響戰斗力不說,時間長了對手本身也不好。
“見過少夫人,在下葉無情,奉命以后隨侍少夫人身邊。”葉無情拱手,略帶幾分恭敬地道。只是她面容有些冷淡,看上去倒是讓人覺得有些隨意了。
謝安瀾并不在意,點頭道:“你是陸離帶回來的?”
葉無情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直呼自己夫君名字的女子,還是點了點頭道:“家父,師弟還有在下,將會跟在陸公子身邊五年。”
五年啊…謝安瀾摸著下巴想了想,能讓陸離接受這種一聽就知道不可能完全效忠的條件,足以說明這幾個人肯定是能力極強的。謝安瀾不知道的是,這個條件其實是陸離自己提出來的。
謝安瀾笑道:“哦,既然以后大家要一直相處了,不如先來…切磋一下吧?”
“切…磋?”葉無情有些驚愕地道。
謝安瀾挑眉,“還是你打算吃過早膳在來切磋?”
“不…不用了。”葉無情微微蹙眉,為難地看了一眼眼前美貌絕倫,笑顏如花的女子,道:“既然如此,少夫人請吧。”
兩人也不挑地方,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葉無情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干凈利落和她冷淡的氣質如出一轍。謝安瀾穿著的卻是一件淺紫色衣衫,外面還穿著一件繡花的寬松外衫,標準的閨中女眷打扮。
謝安瀾隨手褪去了寬大的外衫扔
給了站在屋檐下看著她們的蕓蘿,朝著對面的人一笑道:“動手吧。”
“夫人先請。”葉無情道。
葉無情身為女子,卻能夠躋身江湖前二十的高手,還是某江湖組織無晴閣的主人,武功能力都絕不會差。所以她需要先看看這位少夫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才能絕對自己出招的力度。
謝安瀾笑道:“那就不客氣了。”
淺紫色的身影猶如一道暗影朝著葉無情撲了過去。同時寒光熠熠的匕首也在她掌心閃現。葉無情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謝安瀾一動手她就看出來了,這位少夫人似乎并不僅僅只是花拳繡腿而已,而是真正有實力大的。
于是葉無情立刻打消了之前相讓對方的念頭,掛在腰間的短刀輕吟一聲,應聲出竅。
兩個女人就在有些狹窄的院子里動起手來。兩人都是身手敏捷之輩,看的一邊抱著一副的蕓蘿只覺得頭暈眼花。除了好厲害,實在是想起來還能說什么了。
兩人打了足足兩刻鐘,最后還是以謝安瀾的失敗告終。葉無情的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但是她的匕首距離葉無情的心口卻還有一段距離。最重要的是,內力淺薄的她打了這么久之后力氣消耗殆盡,而葉無情顯然并不是。
“我輸了。”謝安瀾嘆氣道。雖然她并不是沒有輸過,也不是輸不起,更沒有認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但是輸了畢竟還是有點淡淡的憂郁大的。
葉無情收起了手中的道,道:“少夫人很厲害,如果我跟少夫人內力相當,輸的人應該是我。”葉無情也暗暗在心中抹了一把汗,雖然她贏了但是贏得其實并不輕松。看得出來這位陸少夫人并不擅長持久的對決,最開始交手的時候真的是十分兇險。若不是自己年長于她,內力身后,誰輸誰贏真的不好說。有好幾次,她都感覺到謝安瀾的匕首指向了她的要害處。以至于一開始葉無情并沒有打算用內力,因為她看得出來謝安瀾真的沒有什么內力可,但是最后卻還是不得不以深厚的內力對付謝安瀾。否則輸的人就是她!
“輸了就是輸了。”若是真的給人拼命,敵人總不會告訴她你內力不好,我讓著你吧。如果她隨身攜帶了熱武器,生死相搏的時候她也不介意來一梭子子彈解決掉對手。至于你用的是冷兵器?關我什么事?
葉無情冷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和贊賞。她并不喜歡隨身保護女眷的差事,但是他們中只有她一個是女子,所以這個任務只能落到她的手中了。但是現在,她想至少這位需要她保護的少夫人并不會是一個難以相處的人。
打過一場,舒展了筋骨謝安瀾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服了許多。伸了個懶腰道:“我先去沐浴梳洗一下,葉姑娘,他們給你安排房間了么?你也回去梳洗一下咱們再去用膳吧。”
葉無情點頭道:“是,少夫人。”
謝安瀾一笑道:“以后還要仰仗葉姑娘了。”
葉無情點點頭道:“分內之事。”
轉身進門,蕓蘿也連忙抱著衣服跟了進去,“少夫人,蕓蘿已經讓人準備熱水了。”
“乖。”謝安瀾坐在桌邊笑道,“你家四少爺呢?怎么又一大早就不見了?”
蕓蘿道:“四少爺衙門有事,一大早就帶著人離開了。”
謝安瀾撐著下巴問道:“蕓蘿見過四少爺帶回來的另外兩個人么?”
蕓蘿點點頭道:“見過,看起來有點……”
謝安瀾替她補上,“嚇人?”
蕓蘿連連點頭,“看起來就跟咱們不一樣,跟…陸英他們也不一樣。”蕓蘿覺得嚇人的其實是裴冷燭,這人看著年紀不大看人的目光卻總是陰惻惻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模樣。
謝安瀾笑道:“他們應該都是江湖中人,自然跟咱們是不一樣的。”
蕓蘿點點頭,“那位葉姑娘好厲害啊。”見少夫人含笑看著她,連忙補上了一句,“少夫人也很厲害。就是…葉姑娘臉上有一道疤痕卻是可惜了。”拿到疤痕長在女子的臉上,就等于是毀容了。若是尋常的閨中女子只怕早就尋死覓活了。
謝安瀾嘆了口氣,吩咐道:“以后別在葉姑娘面前提起她臉上的疤痕。”倒不是她覺得葉無情無法接受事實,或者被人戳傷疤。只是葉無情偶爾身后摸到臉上的疤痕是眼中總會流露出恨意。想來對葉無情來說,那不僅僅是一道疤痕,只怕還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傷痛。
蕓蘿連連點頭,她當然不會在別人面前提起人家臉上的傷。只是習慣了有什么話都跟少夫人說,一時有些感嘆罷了。
謝安瀾趴在桌上,一邊思索著,之前她一個人對付令狐垣還有些束手束腳的。不過現在有了葉無情幫忙,這事兒就可以從長計議一下子了。她倒要看看,這個令狐垣到底有多厲害。還有沈含雙…想起昨天沈含雙的遭遇,謝安瀾就忍不住想要幸災樂禍起來了。沈含雙明顯是不想要被送出成去尼姑庵里了此殘生的。她也有些好奇,沈含雙到底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改變沈夫人的決定,留在城里。其實,對于現在的沈含雙來說,離開京城未必是什么壞事,畢竟她的名聲已經敗壞到不能再壞了。既然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留下,那么必然就是有她不能離開的原因了。
謝安瀾幽幽嘆了口氣。
“少夫人,您怎么了?”聽到她嘆氣,蕓蘿連忙回頭問道。
謝安瀾無奈地道:“我在感嘆,還是你家四少爺好啊。”重生就是比較占優勢,她才不相信陸離找到這幾個人,跟前世的記憶沒有關系。
蕓蘿沒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笑道:“四少爺是很好啊,四少爺對少夫人也很好啊。”專門找了那么厲害的高手來保護少夫人,當初在泉州的時候,陸老爺可從來沒有專門招過人保護陸夫人,更不用說是其他的姨娘了。
“傻丫頭。”看到她笑容洋溢的小臉,謝安瀾也只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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