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說勤奮聰明的孩子可以走的比別人快。”西西道:“西西也是勤奮聰明的孩子。”
謝安瀾道:“有些事情不是靠勤奮和聰明就能解決的。比如說…你再勤奮聰明,至少也要時間后才能長到你爹爹那么高。”說不定還漲不到,鑒于昭平帝和商妃的身高來說。不過也許西西像蘇夢寒。
西西抬頭仰望了一下陸離的身高,還忍不住伸手閉了閉,只得無比失望的低下了頭。
打發走了西西,謝安瀾忍不住松了口氣,身邊地陸離淡淡道:“你倒是很會跟孩子胡說八道。”
謝安瀾摸摸鼻子,干笑道:“這叫善意的謊。”
陸離指了指房檐上的東西,問道:“再看什么?”
謝安瀾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的天真無辜,“沒什么啊。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不能給西西看?”陸離并不相信,一般情況下這個女人表情越無辜,說明她越心虛。
謝安瀾眼珠子一轉,“我在看歷史書,我覺得小孩子不適合看這種勾心斗角的東西。”陸離點頭道:“拿下來,我也看看。”
“……”
陸離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夫人,要為夫找人來那么?”
“不、不用了。”謝安瀾無精打采地起身,伸手利落的爬上房頂將畫冊拿了下來。幾次三番有想要將東西丟掉的沖動,但是被陸離定定地盯著怎么也丟不出去。最要緊的是,萬一不小心砸到什么人,她的臉都要丟光了。
陸離伸出手,“辛苦夫人了。”
謝安瀾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池塘,呵呵干笑。
陸離笑容如故,溫文爾雅,“夫人這是舍不得?”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驚訝的神色指向天空,“啊!看飛機!”同時抬手想要將畫冊直接拋進池塘里。不想手剛抬起來就被人握住了,陸離
神色淡定的伸手取過她手里的書才慢悠悠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問道:“嗯?飛機是什么?”
“……”麻蛋,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玩了?
看著陸離要翻書,謝安瀾突然一笑,笑容十分的詭異曖昧,“哎呀,跟你開個玩笑么?早知道你也對這個感興趣,我就分給你看啦。”
陸離挑眉,謝安瀾笑瞇瞇地道:“別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呃,不是,我是說圣人說,食色,性也。沒什么噠,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后想要什么,我給你帶回來啊,保證不告訴別人哦。”
陸離一臉你在說什么鬼話的表情,謝安瀾已經身形一閃離開他三尺遠。揮揮手道:“那什么,你慢慢欣賞。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哈。”說完就朝著門口奔去,陸離低頭翻開了畫冊第一頁。一個絕色無雙的美人兒玉體橫呈在花叢里,神態妖嬈嫵媚,那張臉也十分眼熟,不是沈含雙是誰?其實這冊子畫風還是很不錯的,美人兒某些部位恰巧被薄紗擋住,半遮半掩,引人遐思。
陸離臉色頓時一沉,俊容鐵青,“謝安瀾!”
陸四少顯然沒想到他家夫人竟然如此的沒羞沒臊沒下限,竟然青天白日的坐在院子里看春宮!
這特么還是女人么?
拿著畫冊,陸離沉著臉在府里四處尋找謝安瀾的蹤跡的時候,謝安瀾已經悠悠然的帶著人出門去了。
謝安瀾帶著謝文和白芍出門,來到了城中的一處商鋪,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見過陸夫人。”
謝安瀾點點頭,掃了一眼里面,這是一處剛剛裝潢好了的鋪子。并不算大,但是位置非常的好。正是城中的權貴和有錢人們最喜歡來逛街的地方。謝安瀾淡淡問道:“無衣公子沒來?”迎接她的老者恭敬地道:“回夫人的話,公子已經吩咐過了,此間的事務一切由老朽和外甥處理。請夫人盡管放心。小老兒姓王,這是我外甥孫誠。”
謝安瀾點了點頭道:“也罷,謝公子是外子的好友。既然他托付給兩位,我也該放心。”
“多謝夫人,夫人里面請。”
將人請進了內室坐下奉茶完畢,才開始談正事。王掌柜道:“之前公子提起過,據說夫人手下的胭脂作坊在西江一代頗負盛名。老朽這些日子也尋了一些從泉州過來的貨,果真與京城所用截然不同。只是,不知道夫人能夠提供多少貨源,如何穩定?”
謝安瀾抬手道:“這是作坊的管事謝文和白芍。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們負責,我今天過來也只是帶著他們來認個路,與王掌柜見見罷了。至于你們要怎么談,那是你們的事情。詳細事情,你們都可以談。”
“是,夫人。有勞夫人專程走一趟。”王掌柜自然知道一般的官家女眷是不可能親自打理生意的,最多也就是看看賬本,查查賬罷了。
謝安瀾含笑起身道:“既然如此,你們談,我還有事先走了。”
“是,孫誠,送陸夫人出門。”王掌柜吩咐道。
“是。”
謝安瀾含笑看了一眼謝文和白芍,笑道:“交給你們了。”
“是,小姐請放心。”
兩人齊聲道。其實謝文和白芍都是知道謝安瀾時常扮男裝在外面行走的,那位京城出名的無衣公子他們聽傳就覺得像是自家小姐。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自己家還要跟自家談生意,不過既然小姐吩咐了他們自然也要全力以赴。這還是他們來京城后小姐吩咐的第一件事呢。
謝安瀾出了鋪子,想想今天好像也沒事,既不想去靜水居聽好和尚胡說八道,也不想回去面對可能怒發沖冠的陸四少。于是至少獨自一人去逛街了。青狐大神當然絕對不會承認她是慫了不敢回家了。只是看個春宮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嘛,是吧?本大神什么沒看過啊,那種程度的連開胃都不夠。
于是,謝安瀾開始漫無目的的掃蕩京城各大商鋪。漂亮的布料,買!好看的首飾,買!西西喜歡的小玩意兒,買!陸離喜歡的書畫,買!
一路買買買,幸好許多商家都承諾包送,于是最后謝安瀾手里拎著的也不過是幾包點心而已。覺得陸離的氣應該消得差不多了,謝安瀾才晃悠著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對于自己落到如此天地,青狐大神做出了深刻的反思和檢討。男人不能慣著,慣久了他就的蹬鼻子上臉。她還沒有計較他看別的女人的果照呢。
“,”無辜的陸小四。
正在思索著如何重新奪回自己身為食物鏈頂端的地位,謝安瀾臉色突然微變,腳步停頓了一下微微朝后望了一眼。后面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謝安瀾微微蹙眉,快步向前走去,同時將點心交到左手,右手取出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盒子。謝安瀾一個健步跨到了轉角處,手中的盒子輕輕彈開,里面是一盒脂粉。與別的脂粉盒不同的是,盒子的蓋上裝著一面小巧卻光可鑒人的銅鏡。銅鏡往身后一招,只看到一個人影飛快的閃過。
謝安瀾蹙眉,銅鏡清晰度到底還是差一些,除了一個灰色的人影幾乎什么都看不見。
收起了脂粉盒,謝安瀾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走去。只是腳步漸漸加快,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地人群中。片刻后,一個灰衣男子出現在方才謝安瀾站定的街角,四周看了看目光看向謝安瀾消失的方向,“好敏銳的女人。”
竟然能夠在大白天發現他的跟蹤,倒是不愧是讓沈含雙嫉妒的想要毀掉的女人。
這個女人…他現在有些興趣了。
令狐垣饒有興致的一笑,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在他身后不遠處的茶樓上,謝安瀾靠在窗口的位置接著半開的窗戶遮掩從縫隙中冷眼看著那灰衣男子離去的身影。
令狐垣?沈含雙,我還沒去找你,你竟然已經迫不及待的派人找上門來了么?
真是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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