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椅停下,男人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薔好像從他陰冷的蛇瞳中看到了一抹黯傷。
“登基?”他唇瓣微掀,挑起一絲譏笑,“你都失去凈化力了,還想登基?怕是等森寂他們知道了,都會立即跟你退婚。畢竟娶一個沒有凈化力的人,對他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等級越高的哨兵,他們的“愛”便越是冗雜著潛藏的自我利益,所有的花巧語、蓄意勾引,最后圖謀的不過都是那一絲凈化力。
謝薔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攥了攥掌心,“不愿意幫忙就算了。”
女孩轉身沉默地走向了屋內,身后,完顏禁坐起來,望著她略顯落魄又倔強的背影,唇線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就那么想登基嗎?在宮里當皇帝到底有什么意思?
住在這里……不好嗎?
男人沉默地坐在躺椅上,許久,待日頭升到頭頂,謝薔走出門,發現院中已經不見了完顏禁的身影。
離家出走了?還是去河邊曬太陽了?
謝薔撓了撓頭,在院子溜達了幾圈,仍不見人回來,她輕輕嘆了口氣,決定先去河邊看看,完顏禁在不在那里。
如今她的身高已經能踮起腳勾到門鎖了,鎖好門后,謝薔便一路打聽著,找到了從前完顏禁釣魚曬太陽的小河。
河邊有幾個村民在釣魚,見到她,不由稀奇地打了個招呼,“小丫頭,你怎么來了?”
“好久不見,都長這么高了,比我家小子長得還快!”
“哨兵養得好唄!回頭跟他要下菜譜,說不定我家里那幾個也能長個大高個!”
謝薔禮貌地問好后,才問道,“大伯,伯母,你們有在這邊看到我哥哥嗎?”
“沒有啊,他最近都不曬太陽了,都是直接下水捕魚,捕完就走,想碰見他只能趕巧嘞!”一個老伯回道。
謝薔只好道了謝,又邁著小短腿,打聽著找到了山底下問農戶,“大伯,我哥哥有上山嗎?”
“沒瞧見啊,倒是有個臉生的俊俏少年,跟著一群哨兵上山去了,說是要清理蟲族。”
說的應該是蒼九。
那完顏禁去哪兒了?
謝薔打聽著去集市,一路卻只聽到攤主們說她那懶惰又冷淡的“哥哥”,自從收養她后變得多勤快,變得有多愛笑,挑肉都要選最新鮮最好的,選布娃娃也要挑毛絨最舒服的,但凡集市上出現了女孩子家家的新貨,總是要去溜一圈,問好價格,第二天就會帶著錢過來砍價買。
每次讓他帶著妹妹一起來,他都抿著唇角,難掩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溫柔,說再等等。
集市上的人都知道,那家哨兵,對自己的妹妹是極好的。
謝薔心口有些癢癢的。
她原以為,他故意花錢買那些東西,是想看她因為買不起光腦而懊惱著急的樣子。
卻不想,里面也藏了幾分真心。
罷了罷了,她本就不該強人所難。
還是等她養好身體,自己出去賺錢吧。
謝薔邁著有些酸軟的雙腿,走回了家,打開門鎖卻發現,她臨走時關好的主屋門,竟然敞開了。
她暗叫不好,連忙跑了過去。
屋內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而那存著星幣的抽屜里,存錢罐早已不翼而飛。
謝薔兩眼一黑,氣得差點暈厥過去。
是誰!是哪個不要臉的小偷,竟然連258個星幣都要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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