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覺得她很好騙?他這樣子,分明就是在撒謊!
“肯定是蒼九!”見謝薔一臉的不信任,弘闕趕緊甩鍋,“只有他才會干出這么變態的事情!”
那家伙昨晚可是一臉興趣盎然地想要將刺客剝皮抽骨,掛在餐廳里嚇唬a級哨兵!
“弘闕大人,身為檢察官,難道你的擅長就是隨意污蔑人嗎?”
慵懶的少年音響起,銀發狐貍少年從哨兵人群中走出,一臉無辜地無可奈何,“至少要拿出證據來吧?”
“要什么證據?老子就是證據!”弘闕扯著嗓子吼道,“昨晚你分明說要——”
“哦?”蒼九眉梢輕挑,狐貍眸中似笑非笑的笑意愈盛,“昨晚我說什么了?難道皇女殿下遇刺后,你也在?”
“我!”弘闕一噎,意識到差點說露餡,頓時煩躁地撓了下頭,“大爺的,我說不過你!”
“殿下。”蒼九停在謝薔身旁,輕輕俯下腰,伸出了一只修長皎白的手掌,“地上涼,我帶您回去吧。”
何必在意這些a級哨兵呢,如今善良又純潔的您,就該被鎖在遠離塵世喧囂的高塔之上,眼底只余愿為您披風斬棘的s級騎士。
那骯臟的皇位,不適合您啊。
謝薔垂眸失神,她抬起手,在即將觸及少年的手掌心時,突然朝旁邊一揮,扯掉了他馬尾上的淺藍色絲綢發帶。
蒼九一怔,“殿下?”
“我不需要。”
她緊攥著手里的發帶,朝后退了兩步,眼底的痛意宛若無法消融的冰塊,“你們任何一個。”
腳踝的傷疼得她眼眶蓄滿了淚水,身體幾近要歪倒,蒼九想要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別碰我!”她嗓音沙啞,極力隱忍著顫音,那雙總是盛滿笑意與朝氣的杏眸,此刻只有無盡的失望。
他們明明知道她為了消解a級哨兵們的仇恨,為了他們不再刺殺她而付出了多少努力。
卻輕易地摧毀她的成果,甚至還想要欺瞞她。
如果不發脾氣,他們會永遠不知道她的容忍底線在哪里。
轉過身,謝薔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單薄纖細的身影像只受盡了委屈的小貓,叫人瞧著心疼不已。
蒼九指尖微顫,心中說不出的悶煩。
明明打破她天真幻想的目的已經達到,可為什么……他一點都不開心?
想到謝薔滿臉痛意地說不需要他,蒼九臉上漫開一層寒意,視線緊緊鎖住了那失魂落魄的女孩。
不可以的,殿下。
你必須需要我,迫切地需要我。
否則等大皇子繼位,還有誰能無條件地站在你身邊呢?
……
謝薔走著走著,終于忍不住,扶著墻壁嘔咳起來。
眼眶里的淚珠被咳得簌簌亂顫,直到將那股翻涌的惡心感咳盡,她才沿著墻壁滑坐下去,雙臂環住膝蓋,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太惡心了,這輩子沒見過這么猙獰的尸體,哨兵的力氣果然不同凡響,相比之下,向導何其嬌弱,一旦失去尊貴的地位,不難想象會淪為何等下場。
在小說里,隨著森寂與蟲族女皇“同歸于盡”,帝國迎來百年的蟲族休眠和平期,已經有貴族逐漸不再滿足于“向尊哨卑”,想要顛覆制度,讓哨兵成為新的掌控者。
在沒有想到保護向導的辦法前,蟲族女皇絕對不能死。
謝薔揉了揉眼睛,再抬眼時,那雙眸子亮得像是洗過的星星,透著股頑強不息的韌性,定定地望向前方。
好吧,為了她的胳膊腿兒,該繼續工作了。
一切都休想打倒她,她可是打不死的小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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