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婉晴口中,林知夏得知父親林洪威被抓,中午的時候,她找來警察局了解情況。
警察將一份筆錄副本遞給了她,
“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林洪威參與聚眾賭博,并涉嫌伙同他人盜竊受害人財物,涉案金額初步核實為五百萬。”
“什么?”
如雷轟頂,林知夏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父親好賭她是知道的,可這次不單是賭博,還犯了盜竊罪,而且金額高達五百萬。
聽到這個金額,林知夏恍然想起上一次她去找父親也是為了五百萬的事。
不同的是,那五百萬是從婆婆溫蓉賬戶里轉到父親那兒去的。
當時溫蓉一口咬定是她收了那張五百萬的卡然后打給父親的。
可那張卡她原本是直接扔掉了,五百萬為什么會進了她父親的賬戶?到現在,林知夏心里一直對此有疑問。
本來她不想深究,只想讓父親把那五百萬再原路返回溫蓉的賬戶就沒事了。
為此,她上次特地去找了父親,可到現在,父親還沒有把溫蓉的五百萬還回去,反而又多了五百萬的盜竊款。
“林小姐,你父親盜竊金額巨大,而且到目前他還不肯說出贓款的去向,若最后無法追回贓款,你父親量刑會在十年以上,甚至可能判無期。”
警方隨即把案件嚴重性都跟林知夏說了,林知夏當即懇求:
“警察同志,那我可以見一下我爸爸嗎?如果我能讓他說出五百萬去向,配合追回贓款,是不是就能給他爭取從輕量刑?”
“嗯……好吧,我可以幫你安排一次會見。”
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當天下午,林知夏在看守所會見室里見到了父親林洪威。
上次見到父親不過是半個月前的事,再見面,林知夏卻突然覺得父親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隔著一扇玻璃窗,父親雙眼無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她對面,垂下頭時,顱頂的發絲一片花白。
林知夏看著好像蒼老了許多的父親,心口像是被鐵絲箍緊。
深吸口氣,她拿起了電話,
“爸,警察說了,只要你說出錢去哪兒了,配合追回來,就能少判幾年,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林知夏盡力語氣平靜淡定,這一刻,她要自己放下心底曾經對父親的怨。
就算過去二十幾年里父親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甚至沒有管過她死活,她也終究是沒法把給了自己生命的父親徹底當做一個陌生人,不管不顧。
而林洪威拿起電話,沉默半晌只悶出一句:
“夏夏,這件事你別管了,跟你沒關系。”
“爸!”
見父親要掛電話離開,林知夏聲音陡然拔高,
“我也不想管你,畢竟你過去這些年也沒有管過我,可如果你坐牢了,那我就是一個罪犯的女兒,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么看我?如果你還當我是您女兒,能不能也為我考慮一次?”
話筒里傳出林知夏夾雜抱怨的聲音,林洪威攥著電話的手顫了顫,這才抬起頭,直視向林知夏有些泛紅的眼睛。
頓了頓,他啞著聲音問出口:
“夏夏,你恨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