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該不是要跟我算賬,怪我舊事重提,破壞了你們的好事?”
她作詩時沉默了好一陣子,并非她接不上展行卓的詩怕露怯。
她自認自己沒什么才情,寫不出來展行卓那樣的好詩,可她一點兒都不在意,她又不是靠寫詩作畫吃飯的。
她只是不愿意被人踩著當梯子。
她另辟蹊徑,找到最合適的方法繼續打壓周芷寧,也為自己正名,她與展行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絕非嫌貧愛富。
都和離了,還是不肯放過她,她才覺得冤呢。
“你們已經另想法子,讓她出風頭。”姚青凌掃一眼梅花下的周芷寧。
真是難為她,這么冷的天,一動不動地站著讓人畫,也是拼了。
哪有名門千金讓人隨便畫的,便是秀女選秀,給畫師作畫,那也是事出有因才給人畫的。
侯夫人說得沒錯,周芷寧這番作態,與文人墨客畫青樓女子,沒什么區別。
偏這些人是權貴,他們的話就是權威,就值得被人追捧,殊不知只要風向一變,好事立即變壞事,被人口誅筆伐。
此刻,已是展行卓捏著筆,在為周芷寧畫像了。
似乎是在于那蘇先生一比高低,誰的畫更勝一籌。
信王笑瞇瞇的:“姚娘子可是生氣展侍郎為周芷寧作畫?其實你不用生氣,我記得展侍郎也為你作過畫。”
姚青凌本來沒覺得什么,忽地想起來什么,臉色一變,驚訝的看著信王。
信王仍是笑著,笑得意味深長。
姚青凌壓緊了唇,惱怒的看一眼展行卓。
她在紫藤花下的那幅畫,是她與展行卓閨房之樂時所畫,本該只有他們二人看過。
展行卓,他將她置于何地!
看著信王漫不經心的笑,似嘲諷的刀扎進她心里。
剛才她認同忻城侯夫人的畫,可轉眼間,她被迫成了侯夫人口中那樣的人。
姚青凌心底涌出一股悲憤,攥緊了拳頭。
“姚娘子,其實你也不錯。”信王散漫的目光在青凌的身上游移,“要不,本王為你作一幅?”
信王的輕漫讓姚青凌覺得受到冒犯,可他是王爺,她奈何不了他,只能咬牙拒絕:“不用了,民女受不起。”
說完,沒再理會信王,只想趕緊離開這個男人。
周芷寧的畫像,沒有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她自己從蘇先生手里買下,就連展行卓畫的那張,也被她收起。
在有心人的造勢下,周芷寧還是出了一次風頭,雖沒有重得地接了布置的活兒。
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
不對勁,這里面……有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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