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出?”男人坐下,動手倒茶。
“樓月走的時候,你便打算下來,不過看到夏蟬來了,你就不動了。”
男人捏著茶杯把玩,怎好說夏蟬對他的警告。
更不會說,他在夏蟬面前承認自己喜歡姚青凌。
若是夏蟬那丫頭又看到他夜訪姚青凌,回頭又該來警告他了。
男人道:“樓月那丫頭走的時候,我也沒準備下來,不過是麻了腿,動一動罷了。”
姚青凌捏著花燈骨架,眼眸斜斜睇他,一臉不信。
又不是沒跟他一起在屋頂待過。
他可以趴著一夜都不動彈。
“那何茵在,你怎么又下來了?”
藺拾淵:“她跟那些丫頭都不同。”
姚青凌挑了挑眉毛:“哦,怎么不同?”
“她不多嘴。”
青凌:“……”
也不知道這話是夸還是損。
“那里有羊湯,你喝了吧。”
男人品了口茶水,放下杯子。
他在屋頂就聞到香氣了。
藺拾淵沒跟她客氣,動起手來。
姚青凌洗了手,藺拾淵已將羊湯盛好。
他靜靜坐著,看她慢條斯理拿布巾擦干凈手。
姚青凌拿起湯碗,對著藺拾淵說:“先祝我們官和商,首次合作成功。”
姚青凌清除了叛徒,藺拾淵借著這些人立了功,一個保住了安穩,一個實現了上青云的第一步。
兩人的碗在半空碰一下,發出清脆的叮一聲。
藺拾淵第一碗湯并未喝下,而是倒在了地上。
青凌也是在軍營待過的,知道這是一種儀式。
本該是倒大碗酒,祭奠那些亡靈,但她最近兩年之內都不能碰酒,也就以湯代酒,灑在了地上。
那些死了的流匪,畢竟與他們一起生活過,一起說笑過,不可能只是踩著他們的尸體穩固了自己的地位,就心安理得。
第二碗湯盛上,兩人才正式閑聊。
藺拾淵喝著湯,余光瞥了眼那花燈架子,拿過來看。
姚青凌緊張:“你輕一點,當心弄壞了。我花了好多心思的。”
男人看她一眼,仍是捏著不放手。目光回到花燈上,他狀若漫不經心地說:“剛才見你做得認真。做它的時候,想著誰呢?”
青凌瞧著他,眼中閃過逗趣,她唇角微微漾開:“在屋頂上也能聽得這么清楚?”
男人把東西放下,再度拿起湯碗喝了一口:“你這院子小。”
意思是,院子小,聲音傳得不遠。
可真相是,他會看一點唇語,他看懂樓月說了什么,但沒看清楚姚青凌說了什么。
姚青凌只是抿著唇笑,反問他:“南邊也有花燈嗎?”
“只要過節,自然就有花燈。”
“那你送過別人花燈嗎?”
“有。”
姚青凌:“……”
她的笑有點僵硬:“送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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