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所有圍過來的人都是驚嘆:“好多銀子!”
幾個抬兵裂著嘴,就要將這箱銀子抬走,鐘調陽猛地過來,一腳將那個鐵箱踹落在地,立時黃金與白銀滾落一地。
鐘調陽厲聲喝道:“只運糧草,無用之物不要搬運!”
是啊,兵荒馬亂的,這些黃金與白銀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也買不到糧食,緊要關頭,它的價值決用,比不過一袋糧米,甚至連一匹死馬都不如。
眾抬兵經過些天的作戰與糧困,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不取,這觀念的轉變。太難太難了。方才眾人拿銀子的舉動幾乎是本能的,下意識的。
經過鐘調陽的厲喝后,他們回醒過來。七手八腳地將一袋袋糧食,搬運到自己的馬車或是獨輪車上。
營部抬重隊各隊官也是在旁吼道:“動作麻利,快裝糧上車,
紅白之物不要,只運糧草
倉房內一片忙碌,地上滾落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再也無人理會。
鐘調陽出了倉房,寒風瑟瑟。就見游擊將軍王斗對著西沉的夕陽,正站在不遠處對著運河眺望。
運河的這一側,沿著莊的北門出去,河邊幾十步內幾乎都是以青石砌成,這一帶曾是繁華的碼頭,碼頭邊密密麻麻都是高大的倉房,也不知屬于當地什么大商賈或是權貴所有。從各處倉房通進莊內北門,一條條的青石板路或是小石子路,非常好走,比起來時坑坑洼洼的官道,這路面真是一級道路。
眼下便宜了王斗軍中的抬兵們,個個眉歡眼笑,從各個倉房出來,推著裝滿糧食的車輛,浩浩蕩蕩進入莊內。幾百輛軍車盡數裝滿后至少這一個月中,軍中便不愁糧米了。看王斗嚴肅的神情,他身旁眾多軍官護衛都是靜靜無聲,默默肅立左右。正對著王斗的身前,有一個橋閘,直通往運河對面,那邊同樣是密密麻麻的倉房。此時王斗正是看著那些倉房沉思。
鐘調陽上前對王斗施了一禮,王斗轉過頭去,看著鐘調陽道:“方才倉房內是什么事?”
鐘調陽說了,王斗微笑:“表兄是明白人,那些銀子,確實元,用。”
隨后他又開始沉思,王斗身旁的韓仲與溫方亮裂了裂嘴,神情中頗為遺憾可惜。
良久,王斗輕嘆道:“還是搬一箱銀子走吧,我們軍中一些受傷的兄弟,近期內,恐怕難以隨我們出征在外了。那些銀子,可以將他們安排在京師之內,好好將養身子
鐘調陽拱了拱手,對身旁一個隊官吩咐幾聲,那隊官大步去了。
鐘調陽走近一步,時王斗道:“將軍,我們搬運的糧草,足供我們大軍一月之食。不過各庫房還留很多輪子搶掠來的糧米,那些糧草抬重,如何處理?”
韓仲大笑道:“當然是一把火全燒了,難道留給教子,讓他們吃飽喝足,好來攻掠我們的將士百姓?”
溫方亮忽然道:“將軍,末將有不同看法
他說道:“如果我們將這些庫房燒了。數子缺乏糧草,定會向周邊繼續攻掠,各地的官軍,可沒有我們舜鄉軍的戰力,定會有更多的城池百姓遭殃。如果不燒,他們暫時有糧,附近的百姓,或可保存。而且我們可當該地為我們的糧倉,以后缺糧了,我們隨時來取,若是燒了,倒是可惜了。”
他猶豫了一下,道:“而且,這些庫房都是京畿之地的豪強所有,教子都沒燒,如果我們燒了,”
韓仲叫道:“老溫啊,你以為救子有糧就不搶了嗎?他們四處搶掠,除了供應他們大軍自己的吃喝外,還將搶掠所得運回他們的教子窩,你為百姓著想,他們可不會象你一樣
他更叫道:“豪強算個屁,他們面對教子畏患如虎,留下這些倉房資敵,我們就燒了又怎地?”
二人爭論不休,最后看著王斗,聽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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