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

波塞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開合，硬生生吐出了這兩個字。

他的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明明想的是咒罵，是讓千城知道“士可殺不可辱”！

可身體卻像被操控的傀儡，完全違背了他的意愿，說出了最屈辱的稱呼。

一股難以喻的憤怒和無力感，幾乎要將他的神念撕裂。

“面對主人，要謙卑。”

“從今往后，見到我，要立刻下跪；我不讓你站起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跪著——記住了嗎？”

千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沒有半分溫度。

“是，主人。”

波塞東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身體因極致的屈辱而微微顫抖。

可惡！

太可惡了！

千城！

你這個該死的雜種！你怎么敢這么羞辱我！

波塞冬在心里瘋狂咒罵，可臉上卻不得不擺出謙卑的姿態。

這種無力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千城雖讀不懂波塞冬的心思，卻也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千城想到這里，眼底的玩味更濃了。

他就是喜歡這種“你看不慣我，卻又奈何不了我”的感覺。

“行了，我問你幾個問題。”

千城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語氣重新變得嚴肅。

“主人，您請問，屬下知無不。”

波塞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怨毒，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作為海神的神念，你有能力開啟海神考核嗎？”

千城盯著他的眼睛，目光銳利得像是要穿透他的神念。

“回主人，除了頂級的海神八考和海神九考之外，其余等級的考核，屬下都有權限開啟。”

波塞東不敢有半分隱瞞，連忙回答。

“原來如此。”

千城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么看來，你倒還能多活幾天。”

“多謝主人不殺之恩！屬下一定盡心盡力為您效力！”

波塞東以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連忙趴在地上磕頭，額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哦？你還真信了？”

“逗你玩的。殺了你，剝離你的神念本源，我照樣能開啟考核。”

“留不留你，對我而沒什么區別。”

千城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戲謔。

“主人！不要！屬下活著比死了有用啊！”

波塞東瞬間慌了，連忙抬頭求饒。

“不需要。”

千城的語氣沒有半分波瀾，單手輕輕向下一壓。

“轟——”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狂暴的神力波動。

波塞東的神念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攥住，在瞬間轟然炸裂。

化作點點金色的光屑，消散在空氣中，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直到波塞東的神念徹底消失，千仞雪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剛才那個……真的是神？”

千仞雪看著千城，聲音還有些發顫。

“不過是海神的一縷神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