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把褲衩子穿上。”
許薇意說話都結巴了,讓他脫,沒讓他脫這么干凈。
陸沉舟笑了,他看著她的臉,卻道:“人體構造圖上又沒穿褲衩子,我也不穿。”
許薇意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怒瞪他:“你要是不穿就滾蛋,我馬上去找一個聽話的人來練習。”
陸沉舟臉都黑了,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推,整個人覆在她身上:“你想找誰?你看上了誰?是那個叫白子安的,還是村東頭的米二牛?”
許薇意又羞又惱,但是他的質問卻讓她有點懵!
“米二牛是誰?跟他有什么關系?”
陸沉舟的臉更黑了,“跟米二牛沒有關系,難道跟白子安就有關系?還是說你真看上他了?”
許薇意沒見過這么吃醋的,推著他的胸膛:“你少胡說八道,這跟白子安又有什么關系,人家心里只有對學習的渴望,可不像某些人,天天腦子里都不知道裝的是什么?”
陸沉舟脫口而出:“我腦子里裝的都是你,這些你不知道嗎?你都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從你在我床上睜開眼的時候就喜歡你。你還知道我自己跟自己的別扭,知道我一邊別扭一邊越來越喜歡你。知道我跟你離婚的時候我有多痛苦,也知道在你離開后我也多后悔,你其實都知道,你都知道的。你甚至知道怎么懲罰我……薇意,還不夠嗎?”
他的眼底,翻涌著鋪天蓋地的痛楚與赤誠,那些洶涌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
許薇意被他死死按在身下,推搡著他胸膛的手忘了用力,只是怔怔地看著那雙近在咫尺、仿佛燃燒著火焰又浸滿了酸澀的眼睛。
“你,我……”許薇意張張嘴,頭一次聽到他將他們之間,將她藏在心底的隱秘,攤在明面上,還剝析得那么準確。
“薇意,你怎么懲罰我都可以,這是我應得的。但是……”他的聲音在耳邊哽咽,“求你不要借用別的男人來懲罰我,我受不了,我害怕……”
“我沒有,我沒有借用別的男人來懲罰你,你先起來。”許薇意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但,陸沉舟突然沒了聲音?
連耳邊的哽咽也沒有了,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許薇意的心口猛地一墜,方才羞惱的情緒瞬間被冰冷的恐慌取代。
她僵硬地偏過頭,試圖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陸沉舟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垂落一片陰影,臉色是駭人的蒼白。
“陸沉舟?”她聲音發顫,指尖試探著觸碰到他的臉頰,觸手冰涼。
沒有回應。
怎么回事?
剛剛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許薇意腦子里“嗡”的一聲,伸手用力地將他推開,然后伸手把脈……脈,脈搏沒有了?
“陸沉舟!你怎么了?你醒醒!”她用力推搡他,聲音里帶了哭腔,“別嚇我!快起來!”
剛才還帶著哽咽控訴她的男人,此刻安靜得像個沒有生氣的玩偶。
“來人!快來人啊!”她終于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發瘋似的拍打他的臉,指甲在他人中留下痕跡,最后雙手疊加在他胸口做著急救。
“陸沉舟!你給我睜開眼!聽見沒有!我不找別人了!我誰都不找!只要你醒過來!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