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許神醫回來了?俺家那口子肚子疼了半宿,求您給看看!”
“許閨女!許閨女!俺家娃兒燒得厲害,咳得跟拉風箱似的!”
“許大夫,俺是從山后頭李家坳趕來的,走了大半天咧!俺娘癱炕上幾年了,聽說您本事大,求您給瞧瞧……”
這天,許薇意剛在書桌前坐下,連醫書的封面都沒摸熱乎,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和喧鬧聲就由遠及近涌到了院門口。
院門被拍得砰砰響,夾雜著各種焦急、懇切的呼喚。許薇意握著書的手僵在半空,書頁都沒翻開。
葛宗逸和葛老爺子也被這動靜驚得從屋里跑出來。葛宗逸皺了皺眉,走到門邊從門縫往外一瞧。
嚯!
門外烏泱泱站了十幾號人,男女老少都有,個個臉上都帶著病痛或焦慮,還有擔架抬著的。
他回頭看向一臉懵然的許薇意,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又有點無奈:“嘖,聽見沒?‘許神醫’,找你瞧病得來了。這陣勢,可比我爸當年還熱鬧。”
許薇意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這兩天都快累死了!
“師哥,我……”許薇意欲哭無淚,有了退縮之意。
“愣著干啥?”葛宗逸雖然說話不中聽,但動作不慢,已經開始動手挪開抵門的木棍,“人都堵門口了,還能不開門?趕緊的,看病要緊!你那高考復習……嘖,等著擠時間吧。”
門一開,人群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急切卻不失秩序地涌了進來。
小院子頓時顯得擁擠不堪。許薇意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煩躁和無奈。
“大家別急,一個一個來。”許薇意定了定神,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可置疑的力量。
“有急癥的、老人孩子發燒厲害的,先到這邊來。師哥,幫我維持下秩序。”
“好的。”葛宗逸立刻應聲,自覺擔負起了維持秩序的責任。
許薇意坐定,開始接診。她神情專注,問診、把脈、查看舌苔、詢問病情,動作麻利而沉穩。
葛宗逸也沒閑著,他雖然嘴上不說,卻也在一旁打下手,記錄,收錢。
就連葛老爺子也上手了,開方子,抓藥。幫許薇意分擔了一部分的人流量。
就在他們這邊忙得熱火朝天,門口再次傳來動靜。
好像是汽車引擎的聲音?
但是忙碌的三個人都沒關注到,倒是后面排隊的病人和家屬看到了。
“這什么東西?”
“摩托車?好好看的摩托車,還粉色的。”
“還有那個是什么?頭盔嗎?咋和俺們見到的摩托車不一樣?”
“上面有兔子耳朵,粉白色的。”
“還有一個灰色的,那腦袋是大灰狼嗎?”
人群中的交談聲引來的許薇意的注意,特別是聽到“粉色摩托車”這幾個字樣。
抬起頭來,正好看見院子外面停著的摩托車,真是粉色的。
摩托車上面下來一個人,頭上帶著一個大灰狼頭盔,手里抱著一個兔子耳朵的頭盔。
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野戰軍服,大步朝自己走來。
陸沉舟。
是陸沉舟吧!
她的目光盯著前面的來人,知道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站下,兔子頭盔夾在腋下,伸手取下頭上的頭盔。
果然是陸沉舟。
許薇意看著眼前這張女媧畢設的臉。
他好適合摩托車,也好適合這個獸裝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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