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接過,仔細為姜若淺披在肩上。
寬大的披風一時將虎頭也罩了進去,小家伙不滿光線被遮,不悅地“喵”了一聲,扭動著從披風下鉆出個小腦袋。
兩人低聲說著話,相伴走出關雎宮。
宮道旁蜿蜒著一條人工開鑿的河道,此處的風格外大些。
裴煜不動聲色地從她左側繞到右側,用自已的身軀為她擋住風頭。
“陛下,”姜若淺輕聲問道,“臣妾聽說,您讓臣妾的父親擔任新的刑部尚書?”
裴煜的手自然地攬上她的肩頭:“原任刑部尚書縱容宗親作惡,已被彈劾去職。”
姜若淺捏著虎頭肉乎乎的小爪子,聲音溫柔:“聽說是瑞王上的彈劾折子。他這事倒是辦的不錯。”
裴煜的手從她肩頭滑至后腰,將人往懷里帶了帶,聲音低沉:“此事是朕命他辦的。”
身為帝王,他自不屑與人爭功,卻也不愿姜若淺因這事而對旁人心存感念。
姜若淺停下腳步,舉起虎頭的小爪子朝裴煜揮了揮,眉眼彎彎:“陛下是明君。”
裴煜凝視著她,目光溫存:“明君讓旁人說去,在淺淺這里,朕只想做個好夫君。”
姜若淺一直覺得裴煜不該是擅長說情話的人,可真正與他相處后,才發現他總能這般自然地說出讓她心動的話語。
她抬眸望向宮道前方,輕聲道:“陛下,臣妾不想往前走了。”
“走累了?”裴煜柔聲問。
姜若淺身子往他身上靠:“不是,是吃得太飽,吹了風肚子脹氣了。”
裴煜本就是為了陪她才出來走走,自然不愿勉強她,便溫聲道:“那咱們回去。”
見她仍抱著懷中的虎頭,他伸出手:“朕來抱它吧。”
“不用,”姜若淺摟得更緊了些,“抱著它,像揣著個小暖爐,很是舒服。”
回到關雎宮,裴煜本想傳御醫,姜若淺卻輕聲攔下。
她從前也有過幾次因飲食不適而腹脹的經歷,緩一陣子便好了。
若是請了太醫,少不得要號脈、煎藥,一番折騰下來反倒麻煩。
裴煜沒再多,伸手掐住虎頭的后頸,將它從她懷里提溜出來放到地上:“去躺吧。”
姜若淺脫下繡鞋,依躺上床。
裴煜拉過薄衾為她仔細蓋好,手探進衾中,撩開她的衣襟,溫熱的掌心輕輕覆上她微脹的腹部:“朕幫你揉揉。”
姜若淺閉上眼,低低“嗯”了一聲。
他的掌心寬厚溫暖,力道不輕不重,一下一下揉得極有章法。
好像肚子確實舒服了一些。
姜若淺本就有些嬌氣,身子一不適,人就格外嬌氣起來。她小聲嘟囔:“燭火有些刺眼……”
裴煜起身滅了三盞燭火,寢殿內頓時暗了下來,昏黃的光線溫柔地籠罩著二人,一片靜謐之中。
后來裴煜覺得坐在床沿使不上力,索性也上了床,側身躺在她身邊。
一只手支著頭,另一只手仍在她腹間輕柔地畫著圈。
揉了一會兒,她細膩的肌膚逐漸變的柔軟下來。
姜若淺不自覺地舒出一口氣,眉間也舒展了許多。
“舒服嗎?”他忽然低聲問。
不知為何,這句話從他口中問出,仿佛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姜若淺耳尖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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