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伸出手指,聲音里帶著不敢置信:“嫻妃,你、你怎可這般不知羞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坐在陛下懷中……”
若在平日,姜若淺那張小嘴懟起人來可是半點不饒人。
今日她不想懟人。
想氣人。
還是用她的那張小嘴。
她仰起嬌俏的小臉,嘟起櫻唇,吻上裴煜。
因身量差了些,這個吻只落在他下巴。
崔碧瑤與裴沅皆是一怔,難以置信地望向裴煜。
而裴煜非但未斥責這大膽行徑,反而好整以暇地望了她們一眼,隨后垂眸,縱容地看著懷中人。
裴沅張了張嘴,半晌才擠出一句:“嫻妃,你這是在故意挑釁?”
這就叫挑釁了?
姜若淺攥住裴煜的衣領往下一拽,命令他:“低頭。”
裴煜順從的低下頭,這一次,她的唇準確無誤地印上帝王的薄唇。
一吻既罷,姜若淺轉身像沒骨頭般倚回帝王懷中,杏眼漾著幾分得意,直直望向崔碧瑤。
“你們不知羞!”
裴沅剛脫口而出,裴煜鳳眸已倏地瞇起,警告的視線如冰刃掠過她的臉。
她還是怕裴煜,心知不宜再留,忙扯了扯崔碧瑤的衣袖:“表姐,我們走。”
說罷竟自顧自轉身疾步離去。
崔碧瑤卻仍僵立原地,她不甘心。
若就此離去,明日嫁作人婦,陛下絕無可能再納她一個臣子之妻。
“陛下,為何不愿娶碧瑤?”她淚盈于睫,“碧瑤愿為陛下赴死,而她姜若淺遇險時,還需陛下相護!”
她說得大義凜然,仿佛已忘卻那所謂的“救駕之功”本是精心設計。
裴煜眉頭緊蹙,不耐已染上眉梢:“說夠了嗎?給朕滾!”
崔碧瑤桃花眸圓睜,陛下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如此粗鄙絕情之。
她雙手捂胸低聲抽噎,怎會如此?
前世人人稱頌帝后和睦,為何今生……
“若明日臣女真嫁了,陛下終有一日會后悔!您真正妻卻嫁給臣子,這將是您畢生之辱……”
裴煜此時方覺后悔,方才為與姜若淺獨處,遣散了所有宮人,否則早該命人將這瘋婦拖下去。
姜若淺察覺他怒意翻涌,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搖頭示意。
崔碧瑤明日便要成婚,此時若施懲戒,大了她板子,只怕她借故稱病,延誤婚期。
明日這場婚事,必須順遂。
她站起身,握住裴煜的手:“陛下,臣妾想去前面觀花。”
裴煜斂下怒意,重歸平靜:“朕陪淺淺去前面賞花。”
看到二人牽著手就要離去,崔碧瑤崩潰了,歇斯底里在后面喊:“我有辦法證明我說的話是實話。”
“姜若淺她左腳拇指上有一顆小痣,陛下不奇怪我怎么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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