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罵道:暴力老狐貍!一不合就動粗!你給我等著的!
見她認錯態度良好,大領導這才收回手,將她穩穩地放在石頭上。
喬以眠腿一軟,連忙扯住面前的沖鋒衣,懊惱地瞪他。
“小心眼兒……”
說都說不得!
黎曜沉聲:“還敢挑釁?”
喬以眠立刻閉嘴,慫得不行。
兩人正鬧著,樹木那端忽然傳來一道愉悅女聲。
“執政官,您在這里嗎?”
本還漾著笑的眉眼頃刻間轉淡,喬以眠轉過身,踩著石頭走到一旁,繼續玩水去了。
陳潔從樹后走了出來,看到黎曜時雙眸微微發亮,“果然是您呀!”
視線一轉,她又瞧見了一旁的喬以眠,笑容收斂了些。
陳潔很快調整好情緒,笑著對黎曜開口:“風景太美,一不留神走到了這里,幸好遇見您了,要不我可就要迷路了。”
黎曜轉頭望向喬以眠,見她前一秒還輕松歡快的面孔,竟再次恢復成先前的模樣,心中更確定幾分。
他重新看向陳潔,淡然開口:“如果找不到路,可以導航回去。”
陳潔訕訕一笑,移開視線,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快步走到泉水邊。
“呀!這里居然有泉水呢!”
喬以眠暗暗翻了個白眼兒:所以你猜它為什么要叫小泉山呢?難不成這片山的主人叫小泉?
無人接話,陳潔卻并不覺得尷尬,偏頭看向喬以眠,主動開口:“你好,我叫陳潔,你是記者嗎?”
對方主動搭話,喬以眠沒辦法再不理人家。
何況人家也沒做錯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人家喜歡執政官,主動熱情一些有什么錯?
她嫉妒歸嫉妒,不舒服歸不舒服,卻沒必要和人家搞雌競。
喬以眠拍了拍手上的水,朝陳潔點了點頭:“你好,我是《南江周刊》記者,喬以眠。”
“我聽說過這家報社呢,很厲害。”
陳潔毫不吝嗇地夸獎,說完轉頭看向黎曜,后知后覺地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不等兩人有所反應,她又直截了當地又問了一句:“喬記者是執政官的女朋友嗎?”
喬以眠張了張嘴,喉嚨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本來就不是男女朋友,有什么不能說的?
可對方的眼神實在太過挑釁,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喬以眠胸口有些悶,剛想說“不是”,卻被大領導搶了先。
“不是。”
如同塵埃落定般,一切都有了答案。
明明是事實,但這兩個字落在耳畔,卻讓人心里無端一緊。
陳潔眼中劃過一抹喜色,然而,這笑容只維持了一秒,就聽大領導緊接著又補了句。
“還沒追上呢。”
喬以眠眼睛睜大,赫然抬頭,卻見大領導眸中染笑地望著她,話卻是對陳潔說的。
“所以你就別再給我制造困難了。我的小姑娘,難哄得很。”
陳潔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在她的印象中,執政官高冷矜貴,沉默寡,這張過分英俊的面孔上,很少會出現太多表情。
他將所有情緒都隱藏得很好。
很難讓人察覺他在想什么。
可此時此刻,他的心思竟是這樣簡單直白。
心中所想完全寫在臉上,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在追求這個姑娘。
陳潔默默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大領導在飯桌上回答的那句話。
什么喜歡意面,分明說的是以眠……
虧她還因為他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沾沾自喜,原來不過是對方討小姑娘歡心的小把戲。
陳潔輕輕咬唇,內心深處一陣酸澀,幾乎要將人淹沒。
臉上笑容再難維持,尷尬得不行。
黎曜這才將視線落到陳潔臉上,破天荒給她找了個臺階下。
“快下雨了,你還是盡快下山吧。”
陳潔嘴角扯了扯,心中雖然不甘,可再繼續下去,卻落不得半點好處。
她只能點了點頭,故作乖巧地回道:“好的,那你們慢聊,我先回去了。”
看著她略顯僵硬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喬以眠居然主動湊了過來,嘖嘖感嘆:“執政官大人真是無情無義、冷血冷情,對待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也拒絕得如此干脆。”
她故意在“無情無義、冷血冷情”八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瞬間讓黎曜想起不久前,他也曾這樣陰陽怪氣地評價過她。
嘖……小姑娘還挺記仇。
他剛想開口,卻見喬以眠仰頭對他一笑,明眸皓齒。
“不過……我喜歡。”
黎曜目光動容,緊接著瞧見小姑娘再次向他勾了勾手指,目光狡黠。
黎曜狐疑地打量著她,“又要撩我一臉水?”
對方不答,他遲疑兩秒,還是認命地彎下腰。
喬以眠這次卻沒有惡作劇,而是雙手扯住他的沖鋒衣前襟,將他拉近了些。
而后踮起腳尖,偏頭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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