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所到之處,都像是有電流竄過,讓沈念安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嗯……”
她終于忍不住,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壓抑不住的輕吟。
這聲音,帶著哭腔,又軟又糯,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搔刮在簡洐舟的心尖上。
他停下動作,看著身下這個被自己欺負得眼角泛紅,淚眼朦朧的女人。
她用力地咬著下唇,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清冷的眸子,此刻水光瀲滟,寫滿了羞憤和無助。
這副隱忍的,泫然欲泣的模樣,實在是……太能激起男人骨子里最原始的,破壞和占有欲了。
簡洐舟喉結滾動了一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想要更多。
但就在他繼續吻她的時候。
“叩、叩叩……”
一陣極輕的,像是用指甲敲擊玻璃的聲響,突兀地,從窗外傳來。
沈念安渾身一僵,那根因為情動而徹底放松的神經,瞬間又繃成了一根拉滿的弓弦。
她猛地睜開眼,用力地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阿簡,你聽,外面……聲音又響起來了!”
簡洐舟正吻得投入,被打斷的瞬間,喉嚨里發出一聲極其不滿的低哼,“別理。”
吻繼續,但只過了幾秒……
“叩叩!”
這一次,聲音更加清晰了。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執著地,一下一下地,敲打著他們身后的這面落地窗。
沈念安剛剛才稍稍放松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
她猛地推開簡洐舟,心臟狂跳,視線死死地釘在聲音傳來的方向。
簡洐舟正吻得意亂情迷,被她這么一推,興致勃勃的火焰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熄了大半。
他不耐地蹙起眉頭,眼底掠過一絲被打擾的慍怒。
該死的,又來?
他順著沈念安驚恐的目光看去。
然后,兩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那片巨大的落地窗上此刻正趴著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
它兩只小小的爪子扒在光滑的玻璃上,身后蓬松的大尾巴高高翹起,小小的腦袋歪著,一雙黑豆似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充滿了純真的好奇,往里面瞅著。
是……一只松鼠?
沈念安的大腦,有那么幾秒鐘是完全空白的。
她就那么呆呆地看著窗外那只同樣呆呆地松鼠。
所有的驚慌,羞憤,緊張……
在看清這個毛茸茸的小家伙的瞬間,都化作了一股難以喻的荒謬感。
她剛才……竟然被一只松鼠嚇得半死?
這個認知,讓她緊繃的身體,瞬間松懈了下來。
緊接著,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緒,猛地涌了上來。
“噗嗤……”
一聲沒忍住的輕笑,從她唇邊溢了出來。
這笑聲,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
沈念安再也忍不住,她將滾燙的臉,埋進簡洐舟堅實的胸膛,整個人笑得渾身發抖,連肩膀都在不住地顫動。
簡洐舟的臉,徹底黑了。
他低頭,看著在自己懷里笑得快要抽過去的女人。
他又扭頭,用一種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那個不知死活的“偷窺者”。
那只小松鼠似乎是感受到了這股冰冷的殺氣,被嚇得渾身一哆嗦,蓬松的大尾巴一甩,瞬間就從窗沿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罪魁禍首跑了。
可懷里這個,還在笑個不停。
簡洐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股無名火和濃濃的挫敗感。
他捏住沈念安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對上自己那雙寫滿了不滿的黑眸。
他的聲音,咬牙切齒。
“很好笑?”
沈念安眼角還掛著笑出來的生理性淚花,她看著簡洐舟這副吃癟又強裝鎮定的霸道樣子,更是覺得好笑,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
她努力憋著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只松鼠……”簡洐舟的臉色更沉了,幾乎是貼著她的唇,一字一頓地問,“就比我還有吸引力?”
他身上那股子獨屬于簡大總裁的,連親兒子醋都吃的偏執勁兒,又上來了。
沈念安看著他,看著他眼底那真實的,因為一只松鼠而升起的挫敗和占有欲,心底最柔軟的那個地方,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撞了一下。
她終于止住了笑,然后伸出雙臂,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前,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湊到他耳邊,用氣聲,軟軟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