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安看著自己手中還在發光的留影球,一時沒反應過來,錯愕道:“什么?”
那女子見狀更來勁了,氣得跺腳,聲音尖利。
“你個變態,還想裝傻蒙混過關?”
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附近的人,紛紛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
“怎么回事?文芳師妹,發生什么了?”
那叫文芳的女修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指著許懷安控訴。
“他!他拿著留影球,在上面偷拍……偷拍我!”
許懷安看著對方那副尊容,俊臉瞬間漲紅,又是尷尬又是惱怒。
“你胡說八道什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里值得我拍了?”
他這話說得極其不客氣,實在是被氣昏了頭。
文芳一聽,徹底炸毛了,聲音拔高八度。
“你偷拍我還敢罵人?!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眼看場面越鬧越大,下面越來越多人好奇圍了過來。
許懷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只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轉身就想走。
誰知那文芳竟大吼一聲:“來人啊!快來人啊!非禮啊!”
她邊說邊猛地騰空而起,攬月閣層間并未設置禁制,竟真被她從下層飛掠上來。
文芳一把揪住了許懷安的衣領,高聲道:“混蛋!做這種下流的事情還想跑?”
許懷安被她扯得一個踉蹌,聽著她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又急又氣。
“你快放手,我根本沒做過!”
文芳死死拽著不放,高聲道:“沒做過你跑什么?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許懷安咬牙切齒:“我是不想跟你這潑婦胡攪蠻纏!”
“你說誰是潑婦?!”
文芳立刻撒起潑來,對著四周嚷嚷。
“大家快來看啊!這家伙偷拍我,證據確鑿還想抵賴啊!”
許懷安怒極:“你別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拍你了?!”
文芳劈頭蓋臉地反駁:“那你鬼鬼祟祟拿著留影球對著下面干什么?!”
“我……我在看之前錄的風景不行嗎?”
“呸!這鬼話你信嗎?你敢不敢現在就當眾激活,給大家看看里面是什么?”
許懷安一時之間臉色漲紅,他讓天云洛偷錄的慕容秋芷,哪好意思放出來?
他正想收入儲物戒,孟老人老成精,見狀嚇出一身冷汗。
“許小子,冷靜啊,你現在收進去,可就真百口莫辯了啊!”
許懷安頓時也嚇出一身冷汗,萬一收進去,自己那堆特殊的留影球被發現……
嘶,那比死還恐怖啊!
此刻,許懷安尬在原地,想走走不得,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快來人啊,有流氓,有色魔啊!”
文芳不依不饒,聲音尖銳又嘹亮,整個攬月閣的目光幾乎都被吸引過來。
下層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天驕也紛紛涌上頂層,七嘴八舌地打聽詢問,場中一片鬧哄哄。
“那不是許懷安嗎?那女的有點眼熟,好像是叫文芳?”
“對對對,就是她!文氏一族那個,拜在太初圣宗門下……”
“文芳的天賦還行,就是這長相和脾氣,家族又護短……嘖嘖,誰敢惹啊?”
“許懷安偷拍她?不能吧……他眼光不至于這么差吧?”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準他就好這口!”
……
吃瓜群眾才不管真相如何,有瓜先吃為敬!
許懷安平日太過耀眼,除了他的擁護者,不少天驕都樂得見他出糗。
許多女修甚至加入了聲討隊伍,畢竟,哪個正經人會隨身帶著留影球亂拍啊?
許懷安此刻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百口莫辯。
他拼命想解釋,但那文芳語速極快,噼里啪啦根本不給他插嘴的機會。
就連天云洛出面調和,文芳依舊不依不饒,鐵了心要許懷安當眾激活留影球。
“你沒做虧心事,就放出來給大家看啊!”
“就是!敢做就要敢當!放出來證明你的清白!”
“懷安兄,你若是真沒做過,不用怕,大膽放出來!”
……
無數指責和起哄聲撲面而來,許懷安感覺自己最近真是倒了血霉,盡碰到這些不可理喻的女人。
他臉色鐵青,把心一橫:“放就放!但如果里面沒有你說的,你必須向我道歉!”
文芳被他豁出去的氣勢震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懟了回去。
“你放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放!”
在眾目睽睽之下,許懷安只能硬著頭皮激活了留影球。
光影浮現,播放的正是他之前與慕容秋芷碰面的對話,和他對慕容秋芷的刁難。
這原本只是小范圍內的風波,沒有太多人知道。
但此刻被當眾播放,不少人還用留影球錄了起來,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極其精彩。
不少人交頭接耳,打聽前因后果。
當眾人了解到許懷安因為輸給林落塵遷怒于慕容秋芷,慕容秋芷上門看望,他還動手打人,如今人家主動上來敬酒,他還如此刁難……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紛紛搖頭。
“嘖,堂堂氣運之子,氣度居然竟如此狹隘?”
“真是德不配位啊……真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
“他錄這個想干什么?不會是有特殊癖好吧?”
“臥槽,細思極恐啊!”
“不對啊,這好像不是他拍的吧?”
……
天云洛不動聲色往旁邊走了點,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聽著四周毫不避諱的議論,許懷安如遭雷擊,身體晃了一下。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文芳是不是也是那個慕容夏竹安排來的!
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去哪里,又安排得這么妥當?
許懷安扭頭看向慕容秋芷的方向,恰好捕捉到她臉上那混合著驚訝、害怕以及一絲……失望的表情。
許懷安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艸,你別擺出一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樣子啊!
而旁邊,冷月霜正輕聲安慰著受到驚嚇的慕容秋芷,看向許懷安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許懷安氣得七竅生煙,也只能看向文芳,咬牙切齒道:“現在你看清楚了?里面根本沒有你!”
文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仍強詞奪理。
“那……那也只能證明你這次沒拍!誰知道你是不是剛換了一個留影球?”
“這個里面沒有,沒準別的里面有呢!你敢不敢把儲物戒交出來,讓我把里面所有留影球都檢查一遍?”
許懷安頓時臉色大變,他其他留影球里確實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荒唐!儲物戒乃私人物品,而且事關宗門機密,豈容你隨意搜查?!”
文芳見狀,得意冷笑道:“看!你怕了!這次算你運氣好沒被我當場抓到!”
“不過也改變不了你是變態的事實,畢竟哪個正經人會用留影球偷拍女修?”
許懷安頓時百口莫辯,而文芳哼了一聲,轉身就想走。
許懷安豈能讓她輕易離開,立刻喝道:“站住,你還沒道歉呢!”
文芳猛地回頭,冷笑道:“想讓我道歉?下輩子吧!呸!臭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