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并不知道蘇南月心中的想法,看她這樣,心中更覺愧疚。
    “我剛才說的是認真的,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不會讓你們白受這么多年的委屈。”
    蘇南月抬眼看向他,唇角扯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我被你家罵了四年賤人,我兒子被你家罵了三年野種,我還差點被江景舟害死。”
    “這樁樁件件的事放在這里,你覺得你應該怎么做才算給我交代?”
    她本沒打算和江晏鬧僵。
    可是現在,聽著他一口一句會給她交代,她實在沒忍住嗆出聲來。
    “江晏,好話誰都會說,但是刀只有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說完這話,不理會江晏,抬腿朝著房間里面走去。
    江晏抬眼,緊緊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直到她進了房間,他才抱著兩個孩子趕緊跟上,順手打開了燈。
    家屬院已經通電了。
    進了房子后,江晏彎腰將兩個小家伙放下來,取掉兩人身上的被子。
    這才直起身子看向蘇南月。
    “我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我爸媽那邊,這些年我寄給你的錢。”
    “扣過每個月給他們的生活費外,其他的我會全部要回來,到時候交給你。”
    聽到錢,蘇南月有些心動。
    不過她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不需要。”
    她冷冷地看向面前的江晏。
    “我以前是怨恨過你,但是歸根結底,受的那些罪是我活該,要怪只能怪我懦弱。”
    她扯了下嘴角,眸光泛冷,“至于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報復回去。”
    江建國和王秀蘭她已經報復過了。
    但其他人還好好的。
    江晏看著蘇南月,這樣的她,是完全陌生的。
    不過他心中卻并不反感,甚至有些欣賞。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會阻攔你。”
    他父母做出那種事,蘇南月要恨也是應該的。
    至于他們會被怎么報復,他并不在意。
    他承認自己有些冷漠無情,但是那又怎么樣。
    他從有記憶開始,挨打挨罵就是常事,要不是村里人心疼他,看不下去給他口吃的,他根本就活不下來。
    十五歲他就出來當兵了,這么多年就回了一次家。
    該他盡的義務他會盡,但是再多的不可能。
    蘇南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江晏也沒有多說,他低頭,想哄哄兩個孩子,結果兩個小家伙都緊緊地貼著蘇南月。
    小寶因為剛才的事,眼睛紅紅的,小手拉著蘇南月的褲腿,緊緊地貼在她腿邊沒有說話。
    大寶卻是揚起小臉,呲著牙,兇巴巴地瞪著他。
    江晏見狀,眸光一暗,像他不會責怪蘇南月恨他父母一樣,他同樣也不怪兩個孩子對他這樣。
    這一切都是他活該,是他自己這些年錯過了太多。
    好在他不是一個沉浸在過去的人,以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補救。
    這樣想著,他主動開口,“要不要看看房子?”
    “不了。”蘇南月直接拒絕。
    江晏低嗯一聲,順著她的話,“今天確實不早了,明天再看也行。”
    沒有得到回應,他也不介意。
    繼續道:“這些家具都是我從后勤部拉來的,你完了看看,要是還缺什么,我們找師傅打。”
    蘇南月還是沒有說話。
    江晏心中嘆了口氣,“去房間里面吧!炕我下午已經燒過了,上去暖著。”
    黑省這邊氣溫低,所以家屬院里,除了那些住筒子樓的,其他帶院子的房子都是盤了炕的,就是那種土-->>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