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便辱人至極。
也能清晰看到聶子恒的囂張氣焰。
這樣的人,一旦有財有勢,就像條瘋狗一樣。
甚至連俗話所說的“打狗看主人”都不會顧及。
歐健一笑,開口道:
“聶少,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真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嗎?”
歐健,36歲。
不認識他的人,十有八九不會想到他是夜巴黎的老板。
因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以及穿著,都像是搞文藝的一樣,走在大學里,只怕會被認為是大學的老師。
恰恰還戴一副無邊眼鏡,更是顯得文質彬彬。
可以說,歐健與王勇就是兩個極致的形象。
王勇一看就是有錢人,還帶著半路暴富的即視感。
歐健則是很難讓人往“老板”兩字上想。
說實在的,張亮對他了解的并不多。
但自從得知歐健是書香世家子弟以后,便極其忌憚他。
因為爺爺從小就跟他說:最迂腐的是讀書人,最可怕的也是讀書人。
聶子恒冷哼一聲,說道:
“哪敢不給歐總面子,只是惡心和這種人坐一桌。”
“這好辦,他不上桌便是,讓他站旁邊看著我倆喝點,這總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聶子恒巴不得如此。
不用歐健吩咐,張亮立即站到了墻邊。
或許聶子恒在享受踩他的優越感,但張亮壓根不在意。
就這么說吧,他的目的并不是聶子恒,而是歐健。
自然也就不會和一條瘋狗互咬。
更何況,他贏了聶子恒44萬,他沒吃一點虧,聶子恒喜歡瘋吠,就讓他吠個開心。
飯菜上桌,酒是歐健特意帶來的好酒。
從開吃到吃完,酒喝了一瓶多,而歐健只字沒提張亮的事。
聶子恒起先還時不時陰鷙看張亮一眼,后面連看的興趣都沒有了。
正常,在他眼里,張亮就是一條上不了桌的土狗而已。
讓他在墻邊站著,他就要乖乖站著,都讓他提不起收拾的興趣。
喝好吃好后,歐健送聶子恒出了會所。
張亮沒有跟著,因為看到歐健的手機和車鑰匙還在桌面上,那歐健肯定還會回來。
這時他反而緊張起來,一個勁對自己說:
穩住,別那么怕他,要想拼出個人樣,指不定等會就會有機會。
他耐心等著,直到二十多分鐘后,歐健才進包廂。
跟著來的還有服務員,麻溜收完后桌上的碗筷。
等服務員走后,歐健才說道:
“坐吧。”
張亮坐下。
歐健丟給他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聶子恒應該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謝謝歐總。”
“說說吧,你找我,是要交投名狀嗎?”
“我說是或不是,并沒有意義,全在乎歐總怎么看。”
“有道理,那說點別的,剛才站在旁邊的感覺怎么樣?”
“沒什么感覺。”
歐健眼神欣賞般看向張亮:
“很好,你比熊鋼更沉得住氣,也更有腦子。”
張亮沒有接這話。
無論誰說他表哥的不是,他都會生起不適。
他也不喜歡別人拿他和表哥比較。
或者這么說,在他眼里,他表哥比他優秀得多,是讓他打心眼里佩服和尊敬的真男人!
因而,有時候罵他辱他,他都忍得住,但要是搭上他表哥,他便控制不住。
讓張亮沒有料到的是,歐健又點了幾個菜。
特意為他點的。
還和張亮喝了幾杯。
絲毫看不出老板的架子,聊的也只是普通話題,連工作上的事都沒有提起。
但越是這樣,越讓張亮感覺歐健能……殺人無形!
真正可怕的就是這類人,不像王勇那種,不用多想都能看到王勇的面目,而歐健看不透,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