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擺手。
隨即就想到了剛才古力米扎的話,隨即就對著南璽說道:“南璽,聽古力米扎說,他們的孩子丹雷在你那邊嗎?”
南璽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笑了笑,隨即說道:“不錯,剛才由于他在上課,我就沒讓他來...”
南璽說著就對著蕭策說道:“王爺,您想去見一見丹雷嗎?”
蕭策放下酒杯,他看向南璽,鄭重的點頭:“南璽,帶我去看看丹雷吧。那孩子,許久不見了。當初見他的時候,那小子也才、剛出生呢..”
南璽微微一怔,聽到了蕭策的話,心中還是有些高興的。
隨即眼中掠過一絲了然,她放下銀箸,優雅地用手帕輕拭嘴角,點頭道:“好。那孩子此刻應在‘文華軒’溫書,我這就帶王爺過去。”
她的目光轉向尹盼兒和古力米扎,帶著詢問。
尹盼兒何等聰慧,立刻心領神會。
她莞爾一笑,自然地挽起旁邊古力米扎的手臂,對南璽和蕭策說道:“姐姐,王爺,你們自去便是。我方才聽米扎妹妹說,她那商貿司新得了一批極好的和田籽玉,正想邀我去品鑒一番呢。
“難得來一趟西域,我可得開開眼界,順便給京都的姐妹們挑幾件新鮮玩意兒。”
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給了自己離開的理由,又顯得合情合理。
古力米扎反應也極快,立刻接話,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與親近:“正是呢!盼兒姐姐,那批籽玉成色極佳,溫潤如脂,我特意留了幾塊頂好的,就等識貨的行家來賞玩。姐姐眼光獨到,定能挑中最好的。”
她說著便站起身來,對著蕭策和南璽盈盈一禮,“王爺,陛下,那我和盼兒姐姐就先行告退了?”
蕭策和南璽對視一眼,他們兩個人精,又豈能看不出兩個人的刻意啊...
他們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這兩個女人,配合得倒是默契十足,這識趣做得光明正大,讓人挑不出毛病,卻又將意圖表露無遺。
不過,蕭策并沒有因為他們兩個人大方而高興。
相反有些失落啊。
畢竟人家宮斗劇里都是為了之間爭寵勾心斗角。
但是,到他這邊怎么就是變得一切都是不一樣,嚴格來說。
尹盼兒和古力米扎都是她的女人,特別是古力米扎,這么久不見自己了。
她竟然還這么客氣...
“去吧,好好陪盼兒妹妹逛逛。”南璽點頭,聲音溫和的說道。
其實南璽也希望和蕭策有著一個獨處機會。
說完之后,她對周淮安也使了個眼色,周淮安立刻會意,躬身告退,去安排侍衛清場,確保蕭策和南璽前往文華軒的路徑清凈無人打擾。
小泥鰍機靈地跟在尹盼兒身后,好奇地看了一眼蕭策和南璽,便被尹盼兒輕輕拉走了。
暖閣內瞬間只剩下蕭策與南璽兩人,空氣仿佛都安靜了幾分,只余下燭火細微的噼啪聲和遠處隱約的市井喧囂。
方才宴會上的熱鬧與人氣散去,一種微妙的、帶著些許緊張又有些許期待的氛圍悄然彌漫開來。
“走吧,王爺。”
南璽起身,明黃的錦袍在燈光下流淌著柔和的光澤。
她沒有喚宮女,親自為蕭策引路。
兩人并肩走出暖閣,步入連接主殿的回廊。
夜色已深,西域都護府的燈火如同鑲嵌在山體上的星辰,將宏偉的建筑群點綴得如同仙境瓊樓。
回廊曲折幽深,兩側懸掛著描繪西域風物與歷史傳說的精美壁毯。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欞,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
兩人腳步聲在空曠的回廊中輕輕回響,一時竟無人開口。
蕭策的目光落在南璽的側臉上...
此時此刻褪去了女帝的威儀,南璽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倦意,卻更顯五官精致絕倫,肌膚在月光下瑩白如玉。
他能感受到身邊人那刻意維持的平靜下,微微加速的心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她身上那股清冷如雪蓮的氣息,在寂靜的夜色中愈發清晰。
南璽同樣心緒翻涌。
蕭策高大的身影就在身側,那熟悉的、帶著強大力量感的氣息將她包裹。
闊別經年,他眉宇間的沉穩更深,眼神卻依舊如初見時那般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無數次在深宮獨處時想起他,想起他力挽狂瀾助她復國時的英姿,想起他談論新政理想時的灼灼目光。
如今真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那些深埋心底的情愫如同解凍的春水,汩汩涌動,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
她能感覺到自己臉頰微微發燙,只能微微垂眸,專注于腳下的路...
沉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了片刻,最終還是南璽打破了這份微妙的寂靜,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越:“王爺...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有對他奔波勞碌的心疼,有對他攪動西方風云的擔憂,也有對他始終堅守理想的敬佩。
蕭策側頭看她,輕聲道:“為國為民,談不上辛苦。倒是你,將偌大一個西域,治理得如此繁華有序,井井有條,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得多。這才是真正的辛苦,也真正了不起。”
他的話語真誠,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南璽心頭一暖,得到了蕭策肯定。
她的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宛如冰雪初融,面帶一絲嬌羞,對著蕭策說道:“若是當初沒有王爺當年鼎力相助,傾盡蕭國資源打通商路,建立新制,又留下丹將軍,古力米扎,還有蕭國的那些得力干將,單憑南璽一人,也難有今日局面。”
“王爺...是西域再造之恩人。”
說著,南璽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正色對著蕭策,那雙清冷的鳳眸中滿是感動...
蕭策看著南璽的樣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兩人站在回廊的陰影與月光交界處,目光在空中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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