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雅歌現在已經是正廳級干部,在晉西省馬候市當市委書記。
聽說,她生活極為奢侈,天天喝外國空運來的牛奶、礦泉水和蔬菜,每個月都換男司機,每半年,就有高麗國醫生來給她做專業護理臉部和……那什么部,注射美容針。
黃淵感嘆,這社會到底怎么了?
好人遭罪,壞人得利。
君子守貧,小人富貴。
這時黨舞走進來,“于叔,您不一起喝點?”
“小舞來了啊,叔是廚師,工作期間不能飲酒,你們爺倆嘮嘮吧。”
于家學笑著轉身進廚房收拾。
他還是羨慕黃淵,有個幸福的家庭,子女都培養的很出色,有教養。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眉頭皺的,像是上了鎖。”
黨舞給黃淵倒滿酒。
“小舞,你是爸的心頭肉,也是爸爸的驕傲。”
黃淵微微一笑,慈祥地看向黨舞。
“那是,我有這么好的爸爸,楚河還羨慕我,說我有個好爸爸,他卻有個畜生一樣的親爹……”
黨舞剛說到這。
黃淵嘴里的酒一下噴出來,吐了半桌子。
總共四個菜,有三個菜都沒法吃啦。
“慢點,老黃,要是能戒就戒了吧,年齡也不小了。”
于家學過來收拾。
“沒事,家學,去忙吧,剛才喝嗆了。”
黃淵咳嗽幾次,才把止住眼淚。
父女倆默默地坐了幾分鐘,黃淵漸漸說起一些黨舞成長的趣事。
爺倆間的氣氛又溫馨起來。
于家學又端上三個菜,“你們邊吃邊聊吧。”
“謝謝于叔。”
黨舞溫柔一笑。
“多好的閨女啊。”
于家學羨慕地說,想自已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于高菲,現在應該叫高菲了,心中一疼。
婚姻,到底給男人帶來了什么?
“小舞,爸爸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爸爸。”
黃淵臉色變得很尷尬地說。
“為什么要這樣說呢?”
黨舞一愣,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父親不會閑著沒事找自已來憶童年。
“因為……我犯了一個男人都容易犯的錯誤。”
黃淵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黨舞。
黨舞心中一抽,感覺這份文件有千斤重。
她感覺自已難以承受這份重量。
因為,她已經看到親子鑒定幾個字。
雖然上面沒有寫具體的名字。
只是寫某男甲,47歲;某男乙24歲。
結論:檢測者男甲與男乙基因,在16個檢測位點完全匹配,支持男甲為男乙的生物學父親。
黨舞的臉色已經全白,沒有一點血色。
“一句輕描淡寫,這就是你犯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他果真是你的兒子?”
“好偉大的借口。就把給別人一生造成不可逆的痛苦抹殺掉?”
“一個沒有上過一天學,沒有得到過父親一絲絲照顧,沒有得到母親一點點愛的可憐的他。”
“十三歲起因殺人坐牢,這個命苦人的人,你卻是始作俑者。”
“而,你不但傷害了他一次,還再次傷害了我們兩個人,我和他已經在一起了。”
黨舞說完把那份親子鑒定撕掉,扔在黃淵面前,眼里充滿空洞的憎恨,心中冷冷地想:“負心皆是讀書人!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小舞,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等等我。”
黃淵收起那份撕碎的親子鑒定,留下一千塊錢,快步去追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