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謝歧的衣袖,沈沅珠示意他彎腰。
待他躬身后,她捂著唇湊到他耳邊,小聲喃喃:“姜夫人看中了三叔,想讓我為姜家妹妹,拉根紅線。”
他夫妻二人一直使用同一種熏香,身上味道早已交融在一處,分辨不出彼此。
可此刻沈沅珠攬著他的肩,還是讓謝歧聞到一股,獨屬于沈沅珠的少女脂香。
許是怕壞了姑娘家清譽,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氣息拂過謝歧的耳廓,讓他忍不住僵直了脊背。
但沈沅珠的手還環在他脖頸處呢,遭不住這樣軟綿綿的撩撥,謝歧攬住她的腰,把人帶進懷中。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溫熱的唇瓣擦過謝歧滾燙的耳廓。
沈沅珠睜著眼,望著那軟軟紅紅的耳珠,眼中浮現出一絲惡劣笑意。
她微微張開口,輕咬在謝歧的耳珠上,以報復他夜里似狗一般的啃食舔咬。
只是她沒想到謝歧的反應這般大,突地,他腿一軟,險些一個踉蹌將二人摔到暗巷里去。
“唔……”
沈沅珠驚呼一聲,謝歧忙把人摟得更緊,堪堪站穩了腳步。
他一張臉似染了血一般,紅透到耳根。
不想讓沈沅珠見自已狼狽的模樣,謝歧死死抱著她,恨不能將人嵌進自已骨血中。
沈沅珠要抬頭,謝歧按著她的腦袋,嘴里含含糊糊的。
也聽不清他要說個什么,沈沅珠就覺謝歧愈發用力,還把頭埋在她頸間拱呀拱呀的……
被蹭得癢,沈沅珠用力踩謝歧的腳。
直到她險些喘不上氣,謝歧才松開桎梏,將她放開。
腳還踩在他的腳背上,沈沅珠暗暗用力,正想斥責他險些給自已勒死。
可還沒等開口,眼前就被一片黑暗籠罩。
帶著熱意的掌心覆在她雙眼,沈沅珠張口:“干嘛……”
話還未說完,就發覺唇上被輕輕的、輕輕的觸碰了一下。
那人很快后退,不多會兒又湊了過來,不輕不重地咬在她唇上。
“……”
沈沅珠驚得忽然抿唇,謝歧挪開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掌,指尖緩緩摸過她泛紅的、濕潤的唇……
他垂著眸,眼尾的紅與耳尖連成一片,口中又是含含糊糊的。
只是這一次,沈沅珠聽清他說了什么。
謝歧支吾道:“我清清白白的……你這樣……”
沈沅珠伸出一根手指,戳在謝歧心口:“你什么意思?我不清白怎的?”
他慌忙搖頭,抓住沈沅珠的手:“我們都清清白白的,你這樣我……往后,我二人……就再也不能分開了。”
沈沅珠聞,聲音軟軟道:“夫君……”
謝歧從鼻中輕輕嗯了一聲,聽著比她還軟綿些。
沈沅珠眨眨眼,美得像夜里蠱惑書生的精怪:“你想不想要《沈家染譜》?若有了染譜,你就可以得到謝家織坊的兩成干股,和五千兩白銀了。”
謝歧聞,含水的眸中散去一半春光,他語帶委屈:“好好的,你提這晦氣事做什么?”
想拿那一點子肉星兒,換他妻母的遺物,這樣的春秋大夢,謝家也只能在夢中想想了。
沈沅珠唔了聲,又問:“那你,你不想要《沈家染譜》嗎?有了染譜,或許我們就可以超越謝家了。”
謝歧不解道:“我要染譜做什么?我又沒有染坊,手中亦沒有浸染匠,且……”
他伸了手,輕輕描摹著沈沅珠的眉眼,語溫柔:“想要超越謝家,單靠一匹一匹織出來、染出來的布,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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