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只覺自己化作一尊石像,唯獨那被他含(住)的手指尚存知覺。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戰栗的,讓她頭皮發麻的觸感。
濕熱的口腔包裹著她的指尖,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的舌尖出乎意料地柔軟,卻又霸道地掃過指腹細小的傷口,酥麻感自指尖竄上脊背,直入心底。
這太過親昵,簡直宛若調情。
前世許諾雖和江時瑾結為夫妻,但他嫌棄她,為沈曼守身從不碰她,所以她從未與任何男子有過這般親密的接觸。
殿內靜得可怕,許諾只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一聲聲似要沖出喉嚨。
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絲線纏繞,愈收愈緊,幾乎讓她窒息。
時間似被拉長,每一瞬皆是煎熬,卻又暗藏一種致命的引力。。
終于,他像是饜足了一般,松開了她的手指。
那薄唇上,沾染了一抹嫣紅,襯得他本就蒼白的膚色更添了幾分妖異的俊美。
“你的血”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帶著一絲慵懶的磁性,“確實與常人不同”
許諾垂下頭,臉頰燙得如火燒一般,不敢抬眼看他,更不敢問他究竟不同在哪。
謝逸塵看著她那副恨不得鉆進地縫里的樣子,唇角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恢復了平日里那副清冷矜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仿佛剛才那個做出曖昧舉動的男人,只是許諾的一場幻覺。
“你先退下吧。”他淡漠地開口,聲音又恢復了慣常的淺淡。
“是,民女告退。”許諾如蒙大赦,幾乎是逃也似的轉身,快步朝殿外走去。
她甚至不敢回頭,生怕再看到那雙能蠱惑人心的眼睛。
直到沖出寧頤宮,被外面微涼的風一吹,她滾燙的臉頰才稍微降下溫來。
她攤開手掌,低頭細看那指腹上已愈的細小傷痕,腦海中卻控制不住地再現方才那一幕,心頭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