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上干干凈凈,大眼睛清澈見底,穿著精致的小錦袍,像個年畫娃娃一樣玉雪可愛。
五福晉看看這個身高只到弘暉胸口、看起來人畜無害軟綿綿的小豆丁,再看看自己那比弘晙高了快兩個頭、此刻還在她懷里抽噎喊的兒子弘昇……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精彩!
憤怒、質疑、荒謬、難以置信…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她那張保養得宜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她指著弘晙,聲音都變了調,帶著一種荒誕的滑稽感:
“老…老九!你說什么胡話?!
他?!就他?!
打昇兒?!
你…你開什么玩笑?!”
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高大健壯的兒子會被這么個小不點揍了!
“五嫂,你忘了這孩子的娘了嗎?”
忽然,和胤禩站在一起,一首圍觀看戲的郭絡羅氏笑著提醒道。
胤禛聽到郭絡羅氏提到姜氏,皺著眉看向烏拉那拉氏,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烏拉那拉氏己經很多年,沒有像今天這樣慌亂無了!
她瞥了眼跟在胤禛身后的李氏,心想是時候讓西爺自己看看,他以前到底寵了個什么玩意了!
“爺,這你就要問李妹妹了!”
胤禛眼神凌厲的掃向身后的李氏,李氏見狀忙心虛的低下頭!
“老西,這孩子的娘有什么不同嗎?
我記得方才在前廳,老九好像說,那女子是個獵戶?
不是農戶嗎?”
太子胤礽一行人,覺得今天來參加這場宴席,是來對了!
熱鬧一波接一波根本看不完!
“啟稟太子,臣弟倒是知道一些!”胤禛還沒說什么,胤禟又把話接了回來:
“太子可知,前段時間街頭一頭瘋馬被人一拳打死的事!”
太子胤礽點頭,“聽說是一個鏢局的鏢師干的!”
“九哥,你說這事做什么,這事我們都知道,說重點!”十西阿哥有些不耐煩道。
胤禛背著身后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緊,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
胤禟和胤禩對視一眼后,嗤笑道:“那日我在現場,親眼所見,打死那頭瘋馬的是一個女子。”
看到眾人擰眉,胤禟瞟了眼胤禛面無表情的臉,繼續道: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子走的時候,坐的馬車是西哥府里的,當時她還抱了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弘晙侄兒。”
“怎么可能!”
“天哪!難道,李側福晉說的是真的?”
額,好像是這?
一個清亮、帶著點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的女聲,從人群外圍、通往前院的垂花門處傳來:
就在這紛亂嘈雜之中,一個身影略顯遲疑地出現在小院門口。
她似乎有點摸不清方向,在門口頓了一下,目光掃到烏拉那拉氏和胤禛!
“看來…沒走錯地方?”
眾人聞聲,下意識地轉頭望去。
只見來人一身粉藍色的旗裝的女人站在門口!
此刻正值晌午,秋日明亮卻不刺眼的陽光恰好從她身后的門廊斜射進來,如同天然的聚光燈,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里。
逆光之下,眾人先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覺得身段窈窕,氣質沉靜。
待眼睛適應了光線,看清她的臉時——
咳咳!
院里竟不約而同地響起了幾聲咳嗽聲!
只見那女子肌膚勝雪,細膩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陽光下仿佛能透出光來!
柳眉彎彎,杏眼清澈,鼻梁秀挺,唇色是自然的嫣紅。
她未施粉黛,只點了口脂,卻更顯天生麗質,清麗絕倫。
那張臉在陽光的勾勒下,竟有一種令人屏息的美感。
“這是誰!”
所有人都愣住了。
胤禛看清來人時,瞳孔猛地放大!
胤禩、胤禟眼中閃過驚艷和難以置信,連太子胤礽都微微瞇起了眼睛。
各府福晉們更是神色各異,有驚艷,有嫉妒,更多的是看戲?!
就在這滿堂寂靜的當口!
“額娘!”
一聲清脆響亮、充滿驚喜以及一點點心虛的童音,像顆小炮彈一樣炸響!
只見剛才還站在胤禛身邊、小臉緊繃裝癟嘴的弘晙,此刻像只撒歡的小狗,瞬間忘了“閉門思過”的懲罰,歡呼著,邁開小短腿,以驚人的速度穿過人群,一頭扎進了門口那女子的懷里!
小腦袋還在她柔軟的衣料上使勁蹭了蹭,聲音帶著點委屈巴巴的告狀意味:
“額娘!我餓了,阿瑪他們還不開席!
邊說,還邊用手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
這一聲“額娘”,如同平地驚雷!
轟!
所有人的大腦都宕機了一瞬!
剛才還在驚艷于這女子美貌的眾人,此刻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堪稱大型變臉現場!
胤祉、胤祺:這…這就是那個獵戶女?!
長這樣?!
這…這說出去誰信啊!
胤禟:那日看著也只是清秀之貌,怎么今天看起來如此不同!
胤禩:等等…這容貌…真只是普通獵戶女?是不是他們查漏了什么!
太子胤礽:難怪老西以前拒絕他送的那些,和這個比起來,確實差點意思…!
眾福晉:狐媚子!
絕對是狐媚子!
長成這樣,說是獵戶女?
騙鬼呢!肯定是老西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江南瘦馬!
烏拉那拉氏有些懵!
這是姜氏!
之前看姜氏穿漢服時,只是清秀之色,怎么換了旗裝,把額頭的頭發放上去后,卻是變化那么大!
李氏則一臉嫉妒!
姜瑤原本以為,來會看到一地的狼藉!
沒想到只是人多啊!
她視線掃了一圈,也沒見有人鼻青臉腫或是躺地上不動,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天知道!
她帶著冬雪跟著春喜剛到正院,就聽說前院這邊小阿哥們打架的事,福晉們都來了前院!
她一聽,就知道這事肯定和她家崽有關!
所以問了前院的方向就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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