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身修密法,刀槍不入,狀若瘋魔,比以真符加持過的大軍,都還要恐怖。
兩邊交鋒的瞬間,乾國大軍就已經被撕開扣子,呈現出潰敗的趨勢。
“殺——”
又是一聲怒喝。
棄天道的門人赫然也藏匿在城中。
還想再發出殺念斬天的大軍,瞬間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金甲巨人咆哮震天,不甘地揮舞著巨劍,朝著南天門斬去。
可是,那道完美無瑕的絕美身軀操控著白蓮虛影,竟能堪堪完全擋住他的攻擊。
場面,儼然是白蓮教和棄天道更具有優勢。
“咳咳咳——”
從天上墜落下來的王騰,被司天監的門徒抬著,來到了白發蒼蒼的皇帝身邊。
“卿家——”
老皇帝聲如洪鐘,面對如此困局,卻不見絲毫慌張的神色。
“擋不住了,陛下還不請出神符來嗎?”
王騰說話的時候,嘴里大口地往外涌出鮮血。
他的身體表面,時不時就會有青光爆開,肌膚上更是出現宛若碎裂瓷器一樣的猙獰裂縫。
若不是圣人化日之前,贈與他的那一道二品真符,一直護持著他,只怕現在的他,就要當場身死了。
老皇帝聞,抬頭看了一眼那擎天憾地的金甲巨人,眼神灰暗了下去:“請不出來,神符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了,現在只能看太子以國運加身,扛到無生老母被天地反噬,重新退回去。”
“咳咳咳——”
王騰剛想說什么,便不受控制地大口咳血,這完全就扛不住的。
老皇帝的眼眸轉了過來:“卿家,以司天監十二天君,組成人王陣試一試!”
“噗——”
王騰聽到這話,血就像是泉水一樣噴了出來。
“陛下,十二天君是司天監的根本,如果人王陣起,他們可都要用自身來獻祭——”
“若是無生老母降臨人間,那所有的一切可都沒有了。”老皇帝冷漠道:“朕以大乾皇帝的身份下令,司天監十二天君,組人王陣,祭祀自身,斬無生老母!”
“噗——”
血葫蘆一樣的王騰徹底昏死了過去。
司天監的人準備抬著王騰退下,可老皇帝卻揮手叫住了眾人。
“將司天監之主,放在人王陣中,以他作為陣眼,十二天君一并祭掉自身!”
周圍的群臣聽了,莫不變色。
然而,這是皇帝的命令,沒人敢不聽從,再加上現在形勢危急,由不得皇帝不這么做。
這里能打的,可以打的,都已經拉到了最前線去。
高層文官們,以丞相為首,都盤腿坐在太廟中,調運大乾國運,維持太子那十丈高的巨人神軀。
圣人宮中。
李清文運天筆落下,金燦燦的文字,帶著前所未有的殺意彌散而出,驚駭了交戰的三方。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彼時,天地失色,世間萬物都只有一種顏色——灰色。
七殺之音,上撼天宇,下鎮九幽。
最后一個“殺”字落下的瞬間,文運天筆無法承受,直接崩斷爆碎。
不僅文運天筆無法承受,就連李清本身,同樣無法承受。
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開始往外噴血,是噴血,不是滲血!
看著倒地奄奄一息的李清,棄天道主從極致的死亡惶恐,瞬間轉變為難以掩飾的狂喜!
他能清楚無比的感應到,這七殺落成,自己必死無疑,可惜對方就算是有白玉京內的神明全力相助,卻也無力無法出最后的一擊。
“司命,你終究棋差一著啊!”
李清無力地仰面朝著天空,近乎呢喃般虛弱地道:
“天……災……看……看你的了——”
虛弱的聲音落下,李清徹底閉上了眼睛,如同死寂了一樣,半點聲息都沒有。
狂笑大喜中的棄天道主被李清臨死前的話嚇了一跳,笑聲嘎然而止,滿臉驚恐地側臉伸長脖子,朝著天上看去。
“哈——”
棄天道主笑了一聲,又戛然而止,再一看,天上并沒有任何異常。
那七殺詩文,也金光閃爍地懸浮在空氣中,雖然實質性的殺念刺得人神魂驚顫。
但這就如同絕世無匹的寶劍一樣,只要沒砍在脖子上,就只是看著嚇人。
“啊哈哈——”
見沒有任何反應,棄天道主又忍不住笑了兩聲,但僅僅是兩聲過后,他又莫名的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驚恐情緒涌來,噶然停住笑聲后,重新盯著地上噴血如泉涌的李清后,這才開心的朗聲大笑起來:
“天生文體?什么貨色?哈哈哈……第一個寫詩把自己給寫死了的人……哈哈哈……”
卻在這個時候,一只手毫無征兆地搭在了棄天道主的肩膀上。
棄天道主的笑容再度戛然而止,渾身上下汗毛倒豎,驚恐到機智的他,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驚恐的顫音:“啊——”
“沒人和你說過,你的笑聲真的很難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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