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兒就算有再多的瞌睡蟲都會被干爹那笑吟吟的樣子給嚇跑的。終于,他忍不住了,問說,“干爹,你饒了我吧。”
“饒你什么?”顧七少裝傻。
睿兒無奈坐起來,“這件事我真不能說,我答應過別人的!”
“答應過誰?”顧七少問道。
“不能說。干爹,君子一諾千金,睿兒不能失信于人!”睿兒認真說。
顧七少狐疑起來,他倒不是非得知道秘密,只是擔心這里還在被騙。
然而,就在顧七少狐疑的時候,房門去忽然被推開,只見燕兒一臉委屈地進來。
睿兒和顧七少都沒弄清楚怎么了,燕兒就嗚嗚地哭了,“干爹,我說!我說!是太傅的事,我們和太傅有約定,不能告訴任何人!”
燕兒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各種擔心,各種猜測干爹到底要使什么大招數。于是,明明困得要死,就是睡不著。這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折磨,太痛苦了!她不說出來心里頭就像是被石頭壓,各種不舒坦。
不過,她也只能說是跟太傅有關的事,至于什么事情,她是打死都不會說的。
此時此刻,睿兒是崩潰的。
而顧七少眼底掠過一抹復雜,倒也沒有追問了。
他道,“既是約定,那我就不問了。對自家人,誠信得從小做起。”
燕兒問了一句,“對敵人呢?”
“都敵人了還講什么信用,兵不厭詐,懂不?”顧七少反問道。
燕兒立馬點頭,覺得特別有道理。
顧七少走過來,拍了拍燕兒的腦袋,低聲,“你爹爹當年可耍
了我好幾次!”
燕兒不明白,顧七少卻催她去睡。
燕兒朝哥哥看去,有些疑惑,干爹真不問了嗎?感覺不對勁呀。睿兒也狐疑不已,但是,除了暫時相信,還能怎樣?
于是,兩個非常疲憊的孩子便都睡去了。顧七少離開之后,把整個醫學院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顧北月,他毫不猶豫,立馬往無崖山去。
當年醫城里的人和事都可瞞不過他的眼睛,他都知曉的。
雖然不清楚顧北月是影族之后,但是,一直都知道顧北月的爺爺有段時間經常去無崖山。
這兩孩子出現在醫城,小影子又沒有追隨,他們的秘密又跟顧北月有關。無疑,顧北月不在醫城就在醫城附近。無崖山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無崖山很大,顧七少在山里找了好一會兒,總算在瀑布邊上看到一個小院子。而整個時候,顧北月剛剛指導完小影子,正準備泡藥浴。
顧七少才剛剛靠近院子,小東西就警覺了,顧北月回頭一看,見到那一抹熟悉的紅,他便驚住了。
顧七少!
顧七少走院子,他對藥材氣息的敏銳度要比任何人都要高,他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幾乎可以斷定顧北月在大量用藥,而且是每天!
他掃了院子一眼,視線落在門口那個大浴桶上,眉頭就蹙了起來。
顧北月眼底掠過一抹復雜,心知肚明,瞞不過。
顧七少一步一步走近,蹙眉看了顧北月許久才開口,“醫呆子,你……怎么了?”
顧北月沒作聲,這時候,秦敏和小影子從屋里出來見著顧七少,母子倆就愣在了原地。
寂靜中,顧七少忽然沖顧北月怒吼,“你到底怎么了?”
秦敏和小影子都嚇著了,可是,小影子立馬沖過去,使勁地推開顧七少。他沒說話,卻握緊了拳頭,瞪著顧七少。
他不許任何人這么兇爹爹,誰都不行,爹爹正病著呢!
顧七少沒有理睬小影子,仍是怒聲,“你還有多少天的命?你居然……你居然連我都瞞!”
顧七少是什么呀!他是藥鬼呀!
從用藥量他就可以判斷出病情有多重,病到什么程度了。這等用藥量,別說一年,極有可能半年都熬不過去!
這兩年來,他一直都以為這個醫呆子滿大秦的跑,忙著為大秦的老百姓們建醫館,誰知道他居然病成這樣了!
顧七少氣得都快失去理智,一拳頭砸在一旁的墻壁上,冷笑道,“你連我都瞞!連我的都瞞!”
當年,他在后營那座山上,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時候,是這個醫呆子成日陪著他,在他受不住折磨的時候,是這個醫呆子擁住他,安撫他。
那個時候,顧北月一直在他耳邊重復問,“小七,你若死了,毒丫頭怎么辦?”
若不是顧北月,若不是他的這句話,顧七少真的無法保證那個時候不會自己了結了自己。
“顧北月,你死了,毒丫頭怎么辦?”顧七少質問道。
這話一出,秦敏便驚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確切的說是發現了什么秘密!她都下意識捂住了嘴。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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