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霽青看她,“我怎么去?”
他其實有幾分心動。
但這樣的念想誕生每兩秒,又暗嘲自已鳩占鵲巢。
一面看不上那個小男孩,一面又想取而代之,和健健康康好好長大的妹妹說兩句話。
“我怎么去你怎么去,”蘇夏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許想,我是你老婆,許皎皎是你妹妹,我們仨天下第一好,一起玩天經地義。”
她語氣霸道得不講理。
許霽青薄唇微抿,“我看起來可能不是很像他。”
“也還好,就是衣服有點太貴了,”蘇夏仔細打量著他,“我們一會兒還有時間,先去商場換一身更便宜的,年輕人穿的衛衣毛衣買一買。”
“最重要的,你說話習慣要改。”
她仗著這個世界的許霽青不在,一本正經地夸大其詞,“你現在脾氣還挺活潑的,會笑會接梗,就是臨時速成小學生的梗有點難,先不難為你了,但是提前說好,當著你妹的面,我說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能把我往外推。”
“皎皎正在三觀形成的關鍵期,一直覺得自已哥嫂恩恩愛愛挺開心的,你一來小孩覺得我們倆感情破裂了,晚上覺都睡不好。”
手里一共攥了倆小西紅柿。
她說得口干舌燥,往自已嘴里填一個,另一個塞進許霽青嘴里,“贊同嗎?”
許霽青也沒抗拒,被她手指擦過的嘴唇無意識繃了一下,乖乖把她給的東西吃了,“好。”
他淺淡的眼眸微垂,定定地看著她。
蘇夏有點受不了那種眼神,趁他不注意,飛快抄起他右手,不由分說把那層手套扒了。
還好。
之前沒注意,只當許霽青是完全沒管過這只手,現在仔細看,皮膚上的疤痕都比高中時淡得多,雖然無名指小指還是伸不直,但也應該在背著她一直做治療。
無論是什么事情,有沒有對比,觀感真的有天塹。
她上輩子只覺得許霽青這只手不正常,但比起少年時代來說,就算是錯過了最佳康復時間,他也在努力變好了。
許霽青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么一遭,手用力地往回抽,條件反射地想掙回來,硬是被她使了全身的力氣攥住了。
他指尖微微發冷,因為難堪緊緊繃著臉。
斂目看她表情,語氣中幾分自嘲,“我現在的手不是這樣的。”
比他性格討喜,靈魂完整,身體健全。
他再怎么去演,也不是這個世界里許皎皎熟悉的樣子。
許霽青:“我到底是不是她哥,她一眼就認得出來。”
“你的手比現在難看一百倍的樣子她見過,好起來她也見過,就算現在好像突然回到昨天了,她也只會覺得是中場休息。”
“皎皎叫你哥,不是因為你手好沒好,賺多少錢,會不會說好聽的話。”
蘇夏一點都不退縮,“是因為你在什么都還沒有的小時候,就拼盡全力護著她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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