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爹是渣男,親兄長是渣男,未婚夫前生后世,每一滴血、每一個毛孔,渣男成分都是十成十。
眼下她殺不了他們,但是也不想叫他們痛快。
余塘不是打算“三個月后稱王”嗎?那她得好好利用一番。
謝歲穗還沒進屋,先聲奪人。
一道義正詞嚴的聲音傳入余塘耳中:“余二公子,這可是相爺親自定下的婚約,我舍不得退怎么辦?”
逆著光,余塘看不清謝歲穗如今的模樣,聽到她的話,唇角扯了扯。
他剛才差點弄死她,她舍不得退婚?
這話比他腎還虛!
這一世,他有更高的目標,絕對不會與謝歲穗綁在一起。
“謝小姐,實在對不住……”
“不必!恰巧我也看不上你!”
“……”
謝歲穗的一雙桃花眼,又大又亮,帶著蔑視。余塘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目光,不由自主閃躲。
余塘健壯,會些拳腳,是京郊大營里的九品尉官。
無論是相府還是將軍府,余塘都只有低頭做孫子的份。
原本也沒有特別厭惡他,只是經歷了一些事,才知道,穿著衣服的不一定是人。
齊玉柔已經添油加醋說了謝歲穗壞話,齊會老奸巨猾,哪里看不出齊玉柔搞了事,此時唯恐謝歲穗說出別的好歹。
一拍桌子,先發制人:“孽障,跪下!”
“跪?憑啥我跪?相爺欠盛陽伯府人情,又不舍得嫁齊大小姐,這才把我尋找回來,與余公子定親報恩。可惜余公子早就心有所屬。所以,我要退婚!”
謝歲穗舉起右手,血淋淋的三指朝天,“誰若叫我與余公子定親,害余公子大業難成,那就是小婦養的。”
眾人配合地表演“震驚”。
相府把三小姐找回來就是叫她嫁人報恩的?
余塘大爺難成?啊不,余塘大業難成?
“大業”只有登基為帝,想造反的人才說的行話吧?
余塘急得臉色發白:“你胡說八道什么?”
這話傳出去,盛陽伯府肯定“出師未捷身先死”!
“剛才,在竹影軒,不是你說的嗎?三、個、月、后,你就……”
她逗狗一般,一字一頓地揭他底,余塘急得跳起來。
“謝小姐,慎!”
“好處呢?”
“什么好處?”余塘皺眉,上一世她也是如此斤斤計較,一股小家子氣。
齊玉柔立即說道:“妹妹,不結親就算了,你怎么還想敲詐余公子?”
“哦,齊大小姐,要不要我把在竹影軒你們的對話復述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余塘眼看火燒到齊玉柔頭上,立即說:“一千!”
“十萬!”謝歲穗毫不退縮,盛陽伯府全族,捏在她手里呢。
“你要那么多銀子做什么?”
“砸水,聽響!”
“你……最多兩千。”
“十萬!”
“五千!”
“十萬!”
“議價有來有回,你怎么就不少點?”
“誰跟你議價?十萬,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不可能!”
“真的?——各位聽著,剛才在竹影軒,余塘說三個月后,他要稱……”
“十萬,我給!”余塘立即打斷她,急赤白臉地說,“我馬上回府給你拿。”
“成交!半個時辰,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哦!”
哦你娘!
“塘兒,她這是敲詐,我們報官!”余夫人怒道。
齊玉柔也說道:“你因退婚,向他人要那么多銀兩,完全可以告你勒索。”
謝歲穗擺手:“去告!快些!”
余塘恨恨地看了謝歲穗一眼,拉了盛陽伯夫人,匆匆離去。
齊會看著雙方結親的事就這么黃了,謝歲穗還莫名其妙敲詐了余塘十萬兩銀子。
把手里的茶盞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吼道:“謝歲穗,你發什么瘋?你給我跪下!”
謝歲穗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茶盞,“嘩”直接潑到他的臉上,驚恐地說:“相爺,你要冷靜啊……”
齊會被潑得嗖一下站起來,椅子發出“嗞哇”一聲。
“謝、歲、穗……”
罵人的話未出,就聽到一聲河東獅吼,震得窗欞嘩啦直響。
“閨女,你的頭,你的手……
誰——
干——
的——?”
平地起風,殺氣排山倒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場眾人,耳膜幾欲炸裂,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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