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顆骨釘在秦君屹無知無覺中成功取出。
縫合、止血、包扎。
蘇云宛有條不紊地處理傷口,又將目光對準第二顆骨釘。
看了眼一動不動的秦君屹,她與時間賽跑,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汗水,繼續施為。
就在進展到拔釘環節時,骨釘剛拔出一半,麻醉藥效就散去。
秦君屹的身軀先于意識,做出本能反應。
他的身子猛縮,手腳被布條勒得通紅,床架吱吱作響。
口中的痛呼被布條阻擋,發出壓抑的悶哼聲。
隔壁淺眠的秦君獻瞬間睜開眼,沖到門前敲門低喚:“大哥,你怎么了?”
蘇云宛兩手沾滿鮮血,警惕的目光透過屏風望向門外,壓下急促的心跳,清冷道:“你大哥沒事。”
耳邊掙扎的動靜不斷,秦君獻怎么可能相信,“讓我大哥說句話!”
蘇云宛看向依然掙扎不斷的秦君屹,急速思量對策。
就在秦君獻將要破門而入之際,屬于大哥的聲音響起:“我沒事。”
可這強忍痛苦的虛弱沙啞聲,又怎會沒事!
秦君獻焦急道:“大哥,我進屋看看您。”
“不要!”恢復意識的秦君屹強忍眼前陣陣黑暗,急速制止,“不方便,回去。”
聽著大哥壓抑的聲音,秦君獻抵住房門的手攥成一團,腦中想起祖母說的生孩子的話。
他誤以為里面正在行不可說之事,心中尷尬又悲切。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同一時間,屋頂的拾一想以手掀瓦,查看主子發生何事。
可主子的嚴令猶在耳旁,明明只要輕輕一提,便能將瓦片移走,卻仿佛重若泰山,終究還是收手放開。
盡管主子寬厚,他們也要謹守本分,決不可挑戰主子底線。
曾經有個前輩因主子寬仁忘乎所以,受罰后還心生怨懟,落得遣回影衛營重造,一招不慎身死燈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