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太子親征,嚴伯雄緊張起來,他命通訊官去告訴晏識德,不管你殺到哪里,必須在太子到嘉蘭關前回來,再留有一戰,由太子來傳捷報。
晏識德得知后一不發,從踏進嘉蘭關地界開始,他就變得沉默,因為激進,他身上多了不少的傷口。
“要不,咱們見好就收吧。”副將,也是他大舅哥李祥宇建議,“咱們打到這個程度,也夠向朝廷交差了。”
如今的高項王本就上位不正,遇到事了,下面人不肯和他共沉淪,這下也是邊打邊退,并不十分上心,或許內部也在商量著用高項王的人頭來平息大周的怒火。
按照晏識德的打法,把他們逼近絕境,到時候也不一定好收場。
晏識德看著遠處的山脈,“我祖父曾經也打到這里,差點將高項打散,可惜一時心軟。”
他心硬的很,不會心軟。
“晏將軍只管往前沖,我等誓死追隨。”嘉蘭關本地的屬將在一旁說,他們都主動請纓沖鋒,“殺得幾個是幾個,給老將軍報仇。”
旁的人不管,嘉蘭關的人要念老將軍的好。
丹砂陪同太子親征,她兒子謝寅也能跟著到太子面前露臉,其實兩人是相熟的,在東宮見過,但是現在意味不一樣,太子給了他一個侍衛,也算有了官身。
謝寅身邊也有三兩兄弟,都是老將軍帶回京家將家的子弟,自小一起學武,摸爬滾打的長大,旁的就算了,去嘉蘭關立軍功這件事,肯定要跟著去。
不過他們就不往太子身邊湊。
謝寅的前程靠太子,他們的前程就靠謝寅了。
丹砂從小被當兵一樣調教,所以一路上很適應,太子看她穿著勁裝麻利進出的樣子若有所思,得閑時問他,“丹姨,你在京中這么多年,錦衣玉食,進出有人侍奉,還記得小時候事嗎?”
丹砂輕笑,“殿下就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殿下才學槍的時候,掌心磨出水泡,奴婢給你挑的時候,殿下可是哭著說不想學了。”
“我學槍母后很高興。”在最開始,太子在學槍一事上并不是因為自已喜歡,而是為了讓母后開心,他是后面耍的好了,才喜歡上槍的。
“奴婢懂,娘娘最開始學槍也是為了讓老將軍高興。”丹砂笑道,“誰也沒要求她學,娘娘認為自已學了槍老將軍會高興,就一門心思學了,老將軍練人可比娘娘狠的多,娘娘那時候睡覺的時候都哭呢。”
“那丹姨學武的時候哭嗎?”
“也哭,那時候太小了,身體痛有什么辦法,只能哭。”丹砂懷念道。
“母后也會懷念在嘉蘭關的日子嗎?”太子小聲問,看到丹砂不同于在宮里的鮮活,他開始想,他的母后,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她也會更想要當初在嘉蘭關的生活嗎?
丹砂只是嘆氣一聲,“在哪里生活其實沒有關系,等殿下真到了嘉蘭關就知道,其實那是個乏善可陳的地方,和京城遠遠不能比,如果說娘娘還懷念那里的生活,只是懷念老將軍和夫人還在的生活。”
“現在宮里有娘娘最牽掛的人,她已經不想去任何地方了。”
太子到嘉蘭關了,晏子歸收到軍報就讓人送到東宮,給太子妃看看,讓她寬心。
她回頭看,康王,長瀛長玄三人都在一張桌上趴著,懶得三兄妹能玩到一塊,晏子歸走近看,才知道三人是在斗蛐蛐,三人也是一知半解的玩,長玄拿著長草莖,躍躍欲試,想要把蛐蛐分開,“不能打架。”
“往常太子哥哥在的時候,你們仨一個接一個的跑東宮,喊都喊不回,現在太子哥哥不在,怎么東宮也不去了?”晏子歸拍康王屁股,可不敢拍女兒,不然兩人非要一樣的力度角度,要掰扯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