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驚的民眾看不清具體,只刺了一刀就倒下,肯定是刺中要害,等滿城風雨的時候,范澈在傳里只剩一口氣。
林媛在揚州知府上門的時候哭得六神無主,活像是天塌下她只是個無助的小婦人,知府保證一定會找到兇手,給范大人一個交代。
送別知府,再交代下人,今日誰來探望都不要進來,日后每天只能有一位上門來探望。
她擦掉眼淚進了臥室,許是那一刀流放了毒血,范澈再次送回家就清醒過來,如今依靠在床頭,看著只有些虛弱。
他低頭捏著自已包扎好的左手,抬頭看向林媛還要說笑,“這傷口,有恨的嫌太輕,有情的卻嫌太重了。”
“你平日里做官做的什么事,我不問你,但是你做了得罪人被人下毒的事也不告訴我,還是你以為你得罪了人,我能置身事外?”
林媛生氣看著他,“我先和你說好,你要死了,我不會為你守寡,等你入土我就高高興興回家嫁人。”
范澈去拉她的手,“放狠話的人不要流眼淚,這樣誰都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不由衷。”
“那你試試,看我是不是口是心非,不由衷。”
范澈嘆氣,“真不知道你我是不是正緣,若是正緣,為何讓你流這么多眼淚?”
林媛怒極反笑,“行唄,孩子都生三個了,你現在糾結上良緣孽緣了,不想過就別過了。”
范澈拉不住她,故意呼痛,等到林媛擔憂上前查看傷勢,才一把摟住,“我只是舍不得你哭,尤其讓你哭的人是我。”
“讓我擔心的事都做了,現在說心疼我的眼淚,你要真有個好歹,我就算哭死過去你也不知道了。”林媛趴在他懷里還是忍不住后怕。
“給你下毒的人,你有眉目嗎?”
“猜出大概。”范澈說,“不過你這招倒是好,現在咱們在暗,做壞事的人在明了,只等他們露出馬腳。”
“我現在不方便出去,之后全仰仗娘子。”
第二天林媛就找了鏢局,運送了一些東西去京城,對外說是擔心處境危險,把孩子們送到京城去。
林媛她不只是范澈的妻子,她還是林相的女兒,皇后的閨中密友,她要受了委屈,有的是登天梯。
范澈遇刺消息三天才傳到京城,周洄不想晏子歸知道擔心,畢竟林媛在她心里算的上親姐妹,但是晏子歸早就知道了。
而且她比周洄更知道事情的真相,周洄寬慰她沒事的,晏子歸點頭,“媛兒很堅強,她能頂得住。”
“江南官場才進行過大掃蕩,這才幾年啊,就又有人敢行刺朝廷命官。”周洄感嘆。總是要查到要命的事,才會出現要命的人。
“自古財帛動人心,江南,就是太富庶了。”晏子歸笑道,“可見還是得從根源上想辦法,不然換再多人,也是到地方撈一把就走。”
周洄點頭認同,“你不讓我把范澈調回來?”
“他現在留在揚州,可不一定安全。”好姐妹要成了寡婦,晏子歸也會心疼吧。
“陛下派人去查這件事,再有頂風作案者,也不敢冒進。”
“范澈挨了一刀,受這么大的罪應該有回報才是,現在把他叫回京,豈不是白受罪。”這是林媛的事,她既然沒有開口求助要回京,說明一切可控,她自然不會做多余的事,不過朝廷的態度還是要表現出來,狐假虎威,她要讓林媛借得到她的勢。
“范澈確實還行。”要不是顧及林中則,他上升的速度應該會更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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