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只見一只穿著水云天制式靴子的腳優雅地放下,動腳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尚未結丹,面容英氣勃發,布滿寒霜,手持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劍,周身彌漫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星月峽那個老不修!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滿臉褶子能夾死蒼蠅,給我師尊提鞋都不配!給他當妾?我呸!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德行?渾身一股子老年臭,隔八百里地都能聞見,臭不要臉!令人作嘔!”
女子聲音清亮,罵得又脆又響,字字句句如同耳光,狠狠扇在星月峽眾人臉上。
云染頓時給這小丫頭點了個贊!這是天璇的弟子?這暴脾氣,這嘴炮功力,不錯!
整個大殿,霎時安靜得可怕。落針可聞。
水云天的人一方面是覺得無比解氣,熱血上涌,另一方面又心提到了嗓子眼,怕星月峽的人惱羞成怒,直接動手。
星月峽的人果然徹底炸了!那山羊胡李長老氣得胡子直抖,猛地一拍旁邊桌面,茶具應聲而裂。
他怒喝道:“反了!反了!一群窮酸破爛戶!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就休怪我們心狠手辣,今日不把你們水云天最后這點骨頭架子拆了,你們就不知道在這臨沂地界,誰才是爹!動手!給我往死里打!女的抓活的!”
那少主也氣得臉色鐵青,尖叫:“給我上!捆了那個罵人的臭娘們!本少主要把她舌頭割下來泡酒!”
凌羽毫無懼色,長劍一橫,冷笑一聲:“真當我們水云天怕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不成?盡管放馬過來!姑奶奶倒要看看,今天是誰拆了誰的骨頭!”
雙方人馬瞬間亮出武器,靈光與殺氣碰撞,殿內頓時刀光劍影,呼喝慘叫不絕于耳,打得不可開交。
云染躲在角落觀察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她發現自家這些徒子徒孫們打架太死板了!一招一式拘泥于形式,毫無靈性,看得她渾身難受。
眼看水云天的人逐漸落入下風,不斷有人受傷,云染忍不了了,整個人如同一條滑溜的泥鰍,悄無聲息地加入了戰場。
她也不正面交鋒,就在人群中不停地來回穿梭,身形飄忽形同鬼魅。
于是,混戰中就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水云天的弟子在混亂中,或是胳膊莫名其妙被人托了一下,角度刁鉆地避開了攻擊反而刺中了對手。
或是腳仿佛不受控制般,快如閃電地朝敵人下三路最脆弱的地方踢去;或是手中武器被莫名帶動,胡亂揮舞一陣,看似毫無章法,卻總能陰差陽錯地格開致命攻擊,甚至反傷敵人。
轉眼之間,星月峽的弟子接二連三地倒下,不是抱著被刺穿的腳背慘叫,就是捂著被踢爆的襠部蜷縮成蝦米,或是手腕被莫名劃傷兵器脫手……
五花八門的中招方式,千奇百怪,結果卻無一例外都是瞬間失去戰力,倒在地上“嗷嗷”痛哭,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和滑稽。
星月峽損失慘重,水云天這邊卻奇跡般地只有幾人受了輕傷。
那山羊胡李長老鼻子都氣歪了,臉色鐵青,指著天璣怒吼:“你們水云天……好!很好!竟敢使這種下三濫的陰招!看來是真不用留半點情面了,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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