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廠長辦公室,清了清嗓子后敲開了門。
“進。”
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但聲音也透露出了幾分的疲憊之色,少了精氣神。
楊述懷推門而入,軋鋼廠的廠長孫周揉著太陽穴坐在椅子上。
這是個板寸頭,國字臉,面容剛毅,身材壯碩,只有九根手指的男人,當年因在部隊里負傷轉業下來的。
孫周抬頭看了看楊述懷,還以為他是來求自己想想辦法,找些關系的。
“老楊啊,我這個人你知道的,不是不幫你,你去找過吳樹林了吧,你們關系那么近,他和你說的我還不夠清楚嗎!”
“廠長,今天我來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我想和你談談廠子轉型的事。”
孫周一愣,隨即變得非常不耐煩。
“你要我怎么說你!連縣里都沒辦法,這事咱們廠里開會,縣里開會,說的耳根子都起繭子了,要是有辦法不早就想出來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孫周煩躁地抽了起了煙,隨即看了看楊述懷,又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重了。
楊述懷為了這事忙前忙后,跑了不知道多少次,也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冷遇,天天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肯定是不想放棄的。
“老楊,我的話說重了你別見怪,只是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了,真沒辦法了,市場決定的事情,吳一把都沒法子了唉!”
楊述懷笑著說:“廠長,您先別急著否定我,咱們那么長的時間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了不是,也許您看了我的東西,就不會認為咱們鋼廠沒救了。”
他說著就將自己列出的手稿放到了孫周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