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贊許地點了點頭,“這才像是我的兒子,走,我們下棋去。”
    顧昀辭這次一改棋風,總是佯攻,就是不最后下狠手,直接惹怒了忠勇侯,對方胡子都抖了抖。
    顧昀辭見時機差不多了,直接說道:“爹,您看我的棋路,像不像是西涼之于大楚?”
    忠勇侯一愣,看了看棋盤,眼眸中露出了然之色,“的確如此,這么多年來,西涼跟大楚的紛爭,就沒有停止過,他們之前就定好的使臣,也是遲遲未到。可這次就算是和親成功了,可能也就是十年二十年和平,以后肯定又會故態復萌。”
    顧昀辭:“我上次救了七殿下,意外得知,陛下有意要攻打西涼。”
    忠勇侯其實已經聽到了一些苗頭,如今再聽兒子說,心中更是深信不疑了,“真有此事?”
    顧昀辭一臉遺憾,“我也想要保家衛國,替陛下去征戰,只可惜我不是兵部的,而且這次去南方賑災還受了傷,陛下肯定不會同意我去了。”
    忠勇侯摸了摸胡子,“你能有這份心,已經十分難得,不愧是我忠勇侯府的子孫了,不過你眼下的確需要好好養身子,不要以為年輕,就不太在意這些,到時候老了就有你的后悔了。你得注意身子,以后還得靠你把侯府發揚光大。”
    顧昀辭連忙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
    父子倆也就手談了三盤,最后以忠勇侯二勝一負告終,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阿辭啊,作為侯府世子,應該處處以侯府的利益為先,你可是謹記了。”
    “是,爹。”
    顧昀辭離開后,朝玲瓏苑的步子十分輕快,云七跟在旁邊,卻一臉心事重重的。
    顧昀辭有點不太習慣,“你平時話不是挺多的么,怎么突然沉默寡的了?”
    云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才聽到的話,復述了一遍。
    這次沉默是金的輪到顧昀辭了。
    他知道他家清婉很好,有不長眼的男人(七皇子)覬覦也就算了,怎么女的(靜寧郡主)也來覬覦啊?
    他們皇家人都什么毛病?
    云七同情地看了看自家主子,“主子,您可以換個角度想想,這樣更能夠證明您的眼光好。”
    顧昀辭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忘記我是怎么娶到清婉的嗎?”
    那是他選的嗎?
    是他那蠢貨兄弟突然腦袋被門擠了,跟他互換,才讓他撿了漏地!
    云七猶豫了一下,還是肯定道:“這樣至少可以證明,您運氣好!”
    顧昀辭:“……”
    這邊兒子離開后,忠勇侯就開始琢磨著去攻打西涼的事情了,如果陛下真的有了這個打算,他最好抓到機會,提前去自薦。
    雖然現在兒子們也都挺優秀的,但他已經因為腿傷,空閑了太長時間,自己不能干躺在爵位上,而不有所作為。
    如今自己年紀還不算太大,再加上腿都痊愈了,所以這次攻打西涼,其實是最好的時機。
    如果能夠趁機立下汗馬功勞,他們侯府的爵位或許還可以往上提一提……一想到自己以后去見祖宗們,都可以昂著下巴,忠勇侯頓時有一些激動。
    何念秋就是在忠勇侯最躊躇滿志的時候來的。
    她特意收拾了一下,穿著一條淡藍色裙子,頭上還特意戴了當年忠勇侯在她及笄的時候,送給她的簪子。
    她自己現在在忠勇侯身邊,算是穩定下來了,她不想做妾,但馮氏沒死,忠勇侯也不會寵妾滅妻,雖然看著是僵持住了,但何念秋卻很有信心,只要馮氏死了,忠勇侯肯定會娶自己為繼室。
    早早晚晚的事。
    現在著急的,是瀟兒的婚事。
    忠勇侯抬眼看到了她,“念秋,你怎么來了?”
    何念秋笑了笑,“聽說你跟世子下了好一會兒的棋,肯定累壞了,現在還沒到用膳的時候,所以就端了粥羹過來給你先填填肚子。”
    午膳的時候,要同那些族老們一起吃,等吃完后,就會讓人送族老們離開。
    忠勇侯心情真好,此時看何念秋更是滿眼都盛滿了笑意跟溫柔,他贊許道:“還是你最溫柔體貼。”
    何念秋看著他笑容滿面的模樣,突然就拿出帕子,壓了壓眼角,一副愁容滿面的模樣。
    忠勇侯果然十分關切地問道:“念秋,你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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