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下一刻,蘇清婉就聽到抱著她的男人,十分認真地說道:
    “報復顧昀瑞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就行了,清婉你每天主持中饋,還要照顧孩子,已經那么辛苦了啊。”
    顧昀辭常常因為自己不夠好而自卑,患得患失,總是擔心自己會被清婉嫌棄。
    如今顧昀瑞針對他,他報復對方,天經地義,怎么能夠連這種事情,還讓清婉操心呢?
    那他可就真的太不配做人家夫君了。
    看到蘇清婉沒說話,顧昀辭連忙保證道:“清婉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肯定會做好的,但是得徐徐圖之。不過我也可以提前找時間給他套個麻袋,先打他一頓給你出氣?”
    蘇清婉哭笑不得,“他是要傷害你,你怎么還想著給我出氣?”
    其實顧昀辭不太在意顧昀瑞的傷害了,因為早在他當初沒有死在密道中,活著回來,看到了兩人身份互換后,就徹底對這位兄弟失去了親情。
    所以在得知對方伙同太子一起要害死自己的時候,沒有多難過,大部分都是憤怒了。
    但是現在,顧昀瑞惹清婉不開心,那么顧昀瑞的罪過就更大了。
    對于套麻袋把顧昀瑞揍一頓的計劃,蘇清婉沒有給予肯定,也沒有否認,她只是摟著顧昀辭的脖子親了親。
    此舉鼓勵了顧昀辭,他在心中已經把套麻袋揍顧昀瑞的時間地點甚至麻袋都給選好了。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是跟清婉親親,只不過親著親著,火氣跟身上傷口的血,一起都竄了上來,可顧昀辭顧不上,他想要去泡那個東西。
    蘇清婉推了推他,“晚上的再說吧,現在天都要亮了,待會就要到新婦敬茶的時候了,對方是郡主,我們也得在場。”
    到底是皇家人,這個身份,在侯府就會得到一些特例跟尊重。
    被打斷了的顧昀辭皺了皺眉,“還是找機會把海棠苑給分出去吧。”
    現在看到那一院子的人,就神煩。
    蘇清婉失笑,拍了拍他的俊臉,“夫君,咱們起來吧,趁著有時間,也把早膳給吃了。”
    她有一種預感,今天早上的新婦敬茶,肯定會熱鬧極了,一時半會都不會結束。
    果不其然,等到蘇清婉跟顧昀辭用了早飯,準備動身出發去主院的時候,棋意從外頭進來,她福了福身,“主子們,海棠苑那邊傳來消息,昨天晚上二少爺沒有歇在新房,而是宿在了蘇姨娘屋里頭,大半夜的時候,二少還喊了府醫,奴婢去找府醫核對過,是蘇姨娘有孕了,兩個月左右的樣子,但胎像不穩。”
    全府都有蘇清婉的耳目,昨天晚上海棠苑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下人們自然會事無巨細地都稟告上來。
    蘇清婉:“如此看來,那么待會的敬茶,的確會熱鬧極了。”
    顧昀辭:“靜寧郡主十分沖動,還喜歡舞鞭子,待會咱們站得遠一些。”
    他自己皮糙肉厚的,被波及的話,倒是無所謂的,可不能傷了嚇了清婉。
    蘇清婉點了點頭。
    夫婦二人到了主院堂屋的時候,里面已經吵了起來,期間還可以聽到馮氏嗚嗚啊啊的破鑼嗓子聲音,難聽極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馮氏本來話不太多,但自從啞了后,好像表達欲特別旺盛。
    蘇清婉他們進來的時候,那邊忠勇侯臉色鐵青地坐在主位上,靜寧郡主換了一身紫羅蘭色羅裙,粉色褙子,頭上朱釵步搖十分精致,手中把玩著一柄鞭子。
    馮氏正站在她旁邊,咿咿呀呀的。
    所以靜寧郡主煩躁厭惡地摸了摸耳朵,蘇清婉懷疑如果馮氏繼續‘荼毒’下去,靜寧郡主可能想拿鞭子抽馮氏。
    見到蘇清婉二人進來,忠勇侯也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他先對這兩口子微微頷首,然后就皺眉瞪向馮氏,“你喝不喝這口茶?不喝的話,就回佛堂念經去!”
    馮氏一臉委屈。
    是她不想喝兒媳婦的敬茶嗎?實在是這個兒媳婦實在是太過分了,一大早來了不說給她敬茶,竟然還說要休了阿瑞?
    理由竟然還是可笑的阿瑞打了她的心腹侍女?
    可侍女都是賤婢,打了就打了,又沒有打死,至于這樣興師動眾么!
    誰家好人家剛成親第二天就休夫啊?
    你是郡主就了不起嗎?
    可馮氏一肚子的火氣,怎奈她害怕忠勇侯休了自己,所以就悻悻地坐回到忠勇侯身邊。
    蘇清婉了解了事情始末,她柔聲道:“二弟莫名其妙對郡主的侍女動手,的確不對。”
    馮氏剛坐下,就想要竄起來。
    靜寧郡主把玩著鞭子,看著蘇清婉,眼神玩味。
    蘇清婉繼續道:“可是直接休夫,這恐怕不太合適,不過我們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內情,郡主稍安勿躁,等二弟來了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行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