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關縣作威作福已久的李如光怎么可能咽下這口氣,于是當天夜里便是招來了自己一營的心腹軍官。
望著躺在床上不斷哀嚎的李如光,幾名心腹都是裝作氣惱的樣子開口道。
“這許陽簡直是目無王法!李公子他都敢下手!”
“沒錯!此等狂徒,萬不可留!”
房間內的眾人紛紛對許陽的行為發出譴責,李如光此刻的情緒也是被調動了起來,他用力一拍床沿道。
“這許陽如此的目中無人,本公子遲早要教訓他!”
“而今眼下必須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告訴你這陽關縣到底是誰做主!”
此一出,房間內一眾親信紛紛開口道。
“愿意聽李校尉調遣!”
李如光面色一冷,而后將眾人招來悄悄的吩咐。
翌日清晨,陽關縣軍營校場之上,氣氛詭異。
本應該是熱火朝天的操練上午,然而校場之上卻是稀稀拉拉僅有百余人在心不在焉的操練。
許陽望著眼前的一幕表情平靜仿佛早有預料一般,而此時一臉無奈的周安民上前一步匯報道。
“啟稟游擊,今日有大半的士卒稱病告假。”
“其中多數都是李如光麾下那一營的將士。”
聞聽此,許陽冷冷一笑,而后道。
“身上有病好醫,心中有病難治啊。”
很明顯這就是李如光的蓄意報復,讓自己麾下的心腹帶頭,鼓動大部分士卒拒絕出操。
李如光打的正是法不責眾的算盤,想用這種方式,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逼自己認輸妥協。
事實也正如許陽所預料的一樣,遠處的軍舍之中,昨夜齊聚李如光府邸的那幾名心腹全都在一起,透過窗戶望著冷清的校場,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的冷意。
“哼!區區一個團練游擊也敢跟李公子作對!”
“這種毛頭小子老子可是看多了,來的時候都是威風凜凜,最后哪個不是被李公子整的狼狽逃走。”
此一出,房間內眾人都是哄堂大笑。
一名百長見此情況,有些擔心說道。
“聽說這許陽可是一個狠角色,在遼州六鎮的時候可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此落下,房間內其余人發出一聲冷哼。
“立下再大的功勞又有什么用,還能比得過李公子的家勢嗎?”
“他很會打嗎?他會打有個屁用?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他許陽算是哪個道上的?不過是一個小癟三罷了。”
此一出,頓時房間內又是一陣大笑,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要看熱鬧的樣子,他們也是好奇許陽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校場之上,望著眼前的一幕,周安民和陳二狗二人都是被氣得青筋直跳。
望著校場兩側那些閑逛,又或者是對著校場指指點點的士卒,陳二狗按著刀柄對許陽請命道。
“將軍!這群憊懶貨色,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分明就是存心不來訓練!依我看抓幾個帶頭鬧事的,軍法處置,直接砍了腦袋!我看誰還敢不聽號令!”
周安民也是在一旁附和道。
“沒錯!若是今日不教訓了他們,恐怕來日必將得寸進尺!”
許陽聞神色平靜,目光掃過那些或倚或坐,等著看笑話的士卒,開口道。
“殺人很容易,但是想要收服人心很難。”
“今日殺了幾個帶頭的,明日還會有人繼續帶頭,便是如同野草一般,難不成還能將這些人全都給殺了嗎?”
“武力鎮壓,只能得其形,而不能得其心。此時執行軍法,正中李如光下懷,他會立刻煽動說我們苛待士卒,只會讓更多人離心離德,徹底倒向他那邊。”
聞-->>聽此,周安民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難不成就任由他們如此囂張不成?”
許陽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既然他出招了,那我豈有不應之理?”